“月初?”
謝九爺的聲音有些喘,雖然睜開了眼,但是瞳孔依舊散大,不確定他到底能不能看清人,但是他掙扎著伸出的手確實得到了月初的回應。
二月紅是將謝九爺攙扶起來喂藥的,哪怕很少做伺候人的活,他也知道叫一個人直愣愣的躺著喝藥肯定是不舒服的。
只可惜他的體貼什么都沒換到,謝九靠著他的手和他的女朋友握手,這算怎么回事啊。
二月紅目光灼灼,月初自認自己和謝九爺是清白的不能更清白了,就連這次過來,大概也是沾了前面二月紅說的,佛爺想找人自證清白的光,否則只怕是謝九爺死了,也沒人能想起來喊她的。
但是這些話,在謝九爺精準的在人群里辨別出她之后,在一向平和的謝九爺伸手回拽自己,不肯松手的事實面前,又顯得有些無力,
月初略微用力,剛才握上去的手就收了回來,謝九爺如今還是太虛弱了,紅藍藥似乎真的無法幫他將全部的紅藍條補足。
當然了,就算是謝九爺最有力氣的時候,只要月初想離開,不管他用什么辦法挽留,都不可能成功就是了。
二月紅在意的也不是不是,他在意的是月初分明在乎謝九爺的情緒,才會在他“迷迷糊糊”的時候因為不忍,主動握上謝九爺伸出來的手。
原本,那應該只代表無望的奢望,但月初手一交覆,倒像是什么兩情相悅的愛侶重聚了。
見謝九爺的面色開始好轉,雖然跟他平時比起來還是差了很多,但至少看不出生命危險了,二月紅的心里對謝九爺的評價又刻薄了兩分。
“是我,你這是怎么回事呀,身體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差,又為什么不來找我呢。”
月初背在身后的手不自在的搓了搓,剛才謝九爺的樣子,太像小花了,有那么一瞬間,月初真覺得就是小花這么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
當然她沒有認錯,她絕對知道床上的是謝九爺。
但是謝雨臣在月初心目中還是很有地位,現在像謝雨臣這么靠譜的朋友已經不多了,每次他們出行時謝雨臣的種種安排,不是簡單能用細致概括的,他的用心大家都能看見。
單純只是因為共同的利益,還不至于叫謝雨臣這么貼心,他付出了真摯的友誼,月初不是瞎子當然看的明白。
所以床上的不管是謝雨臣還是謝九爺,月初都認為在人家僥幸死里逃生之后,她有這個義務稍盡朋友的責任,哪怕只是給予一點心靈上的安慰。
月初只是沒料到,這個在她眼中非常單純的,朋友間的安慰,會讓二月紅介意。
假如她這回沒有感覺錯誤的話,紅官確實在因為她的舉手之勞而傷神。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二月紅對她這么沒有自信了呢。
“我也沒想到會這么嚴重,只是不想叫你們擔心罷了。”
謝九爺雖然沒直面二月紅的眼神,但他一定得說,別看二月紅將他的身材保持在了青年人的單薄,這么多年以來,一點也不見長肌肉和發福,但他的力氣是真的很大。
剛開始謝九爺還有點迷迷糊糊的,但是后面肩膀差點被人扳斷了,他也是靠著極大的意志力才沒讓自己叫出聲的。
月初愣了一下,看向謝九爺時目光還有點呆呆的感覺。
這可不是小毛病啊,看這情況要是自己不來,謝九爺這回真能死在病床上,有什么理由這么難說出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