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當這些東西有了基本的藍條,有了理智之后,指望著他們為死去多年的墓主人守墓是不可能的,他們煩躁的只是自己的“家”被端而已。
更不要說古人為了“煉制”鎮墓的東西,手法是很兇殘的,比如被開瓢灌水銀的童男童女了,被活埋陪葬的懷孕女尸了,被喂了尸蟞王長生失敗的禁婆了......
要是他們真的再次長出腦子,有了理智,還真不一定是幫他們還是繼續幫墓主人呢。
可是這些紙人不同,她們的攻擊是有規劃的,和月初之前遇見的那種,被拘束在屋子里沒什么腦子的水泥精還不太一樣,這些紙人的藍條算是比較長的。
她們甚至能理解齊鐵嘴和自己的話,外面的紙人還能給他們帶路,這邊的人還知道嚇他們。
她們甚至知道攻擊自己,比攻擊張啟山他們更加有用,更加有必要。
月初不得不懷疑,這些聰明的紙人身后還有更聰明的“腦子”在控制她們,或者說,她們必須保護某些和她們本身利益相連的東西。
月初認為她腳下熒光棺材的嫌疑就很大,這東西簡直顯眼的有點過分了,在黑暗中欠揍的很。
果然在月初象征性的敲上棺材的剎那,那些紙人的行動又停了。
月初嘴角的笑容在此時甚至稱得上張揚,她笑道:“你們瞧,我發現她們的弱點了。”
月初話音剛落,耳邊就響起了一陣尖銳的吼叫聲,陳皮捂住一邊的耳邊,一邊覺得月初惹事的能力很可以,一邊又忍不住想跟著月初一起笑。
本來就是敵人,不管是在什么情境下,哪怕自己已經慘的不行了,但肯定還是看見敵人越痛苦自己就高興的。
而月初的舉動,很顯然的戳中了這群紙人的痛點。
陳皮只是有點可惜為什么早點發現這問題的不是自己,他可擅長開棺了,這樣的話好歹月初不會成為紙人的眼中釘。
各種意義上的,只有保住月初,陳皮才有命活啊,這么多的紙人,他一個人可對付不來。
陳皮朝著月初跑去,他們的距離不算很遠,只是中間擋道的紙人非常礙眼。
還一邊不停的尖叫,一邊發出狂亂的攻擊,要陳皮評價的話,這種威脅手段最多只有三歲。
怎么能有人光威脅別人,一點也不干利誘的事啊,但凡你們停下大家好好和談呢,強權威逼在這時代可不夠管用啊。
陳皮的耳道開始流血,他卻高興于那些紙人的尖叫聲再不能給他造成干擾了。
大概是這場在月初看來不算刺激的戰斗,對時刻需要牽掛月初安全的陳皮來講,有些過于上頭了吧。
似乎是有些神志不清了。
月初看這一幕實在覺得有點抓馬了,任誰也不能忽視陳皮此時朝自己狂奔而來時的情感了。
張啟山他們可沒陳皮那么瘋,好歹知道給自己耳朵擋著點。
唇邊的笑容被月初收起,低下頭,手中的傘劍狠狠地砸向了棺材,泄憤一般,棺材龜裂開一條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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