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終于訴完衷腸,相攜離去的月初和張麒麟,小喇嘛臉上溫暖的看好戲的笑容還沒升起,就發現自己師傅正在拿帕子擦額頭,一副非常后怕的樣子。
小喇嘛有些不適應的給馬廄里的馬再添了一捆牧草,有些不解的問道:“師傅,你為什么這么害怕呀?”
居然連世外高人的表情也撐不住,是不是太夸張了一點。
“如果被張家人知道,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老喇嘛瞪了小喇嘛一眼,語氣里藏了點擔憂后怕的情緒。
他確實是希望白瑪的孩子能夠幸福的,但是太幸福了,似乎也不是好事,至少張家絕不會放任張麒麟那么快樂的,哪怕月初姓張也一樣。
老喇嘛和張家人也合作了好幾十年了,從他還是小喇嘛這個年紀的時候,他的師傅就開始教他要聽張家人的吩咐了。
要不是因為他的身份,也不能把白瑪留在這里那么久,但他不會忘記,當初的事情,他其實不算站在白瑪這一邊,愿意完成白瑪的心愿,更多的還是因為愧疚,喇嘛廟不敢和張家作對。
他清楚的知道,張家現在做主的那群人,需要的是沒有感情,只知道為張家服務的傀儡族長。
最好這個張家族長武力值高超,卻一點人世間的情感都沒有,只能成為被人驅使的石頭,這也是之前的白瑪最擔心的事情。
張麒麟,并不是屬于一個人的名字,而是張家族長的代稱,其中麒麟二字,代表了張家的麒麟血脈。
張家人從一開始,需要的就是沒有任何私情的族長,奪取他們的名字只是第一步而已,族人需要為全族人付出。
自從上一任張家族長張瑞桐因為兒女情長,和外族外族女子通婚,違反了張家祖訓,被趕出張家之后,這個觀念就有些搖搖欲墜。
但要是族長不肯為族人付出,那憑什么要族人擁護他呢,尤其像張家這種人人都是孤狼的家族,若是領頭人不夠強,不能壓服張家族人,那結果必然是兩敗俱傷。
張瑞桐離開后,張家的事務由幾位長老一同代理,爭權奪利的事情就屢見不鮮。
再加上后來幾位長老用張麒麟偽裝圣嬰的事情敗露,還有張家內部的動亂,導致了張家權力的分散,幾大長老趁機斂權更是人盡皆知。
幾位長老當年為什么在競選族長的時候輸給張瑞桐現在已經不知道了。
但就連老喇嘛都知道張家長老有爭權奪利、各自為伍的計劃了,就更不要說張家內部的人了。
他在張家也是有消息來源的,這么些天過去,已經把張月初的消息打聽到了。
其實還挺好理解的,傳張月初當年和一個男人一起回來認親,大長老作為最先接觸張月初的人,三人沒把利益談攏,才導致張月初連夜離開。
大長老因此大丟面子,被二長老和三長老聯手抨擊的事情就不需要贅述了。
總而之,而總之,老喇嘛之前因為白瑪的緣故,私心想要讓張麒麟能夠感知到世間的感情,已經是踩著張家各長老的的底線了。
現在又因為一時對張麒麟和月初心軟,導致兩人的感情突飛猛進,現在真是有些害怕了。
誰能想到呢,本來以為像月初這樣的性子,要是知道了張麒麟一直刻不出雕像的原因在她,或許會快刀斬亂麻,沒想到陰差陽錯,還促成他們兩個心連心了。
“唉。”老喇嘛悠悠的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