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月初茫然尋求答案的眼神,老喇嘛嘆息一聲,目光悠長,“你為什么會認為他此刻能雕刻成功呢?”
月初有些不適應的坐直了身體,試探著答道:“因為小哥現在、已經知道很多的情感了,你不覺得他和之前比起來,已經有人氣多了嗎?”
“有人氣就能雕刻成功嗎?”老喇嘛有些奇怪的反問道。
“難道不是嗎?”月初有些不服氣的反問,她記得在記憶里,小哥剛開始確實沒有雕刻成功,老喇嘛他們最后還是讓小哥見到了白瑪。
但是小哥經過和白瑪的三天相處之后,知道了什么是“想”,知道了什么是人的情感,等到小哥再出來之后,他隨心而動,雕刻出了在陽光下落淚的人像。
而現在的小哥,即使還沒有思念之類的情感,但是雕出一個成型的雕像總是不難的,那就能先去見白瑪了,等之后該有的情感還是會知道的,那不是好事嗎。
老喇嘛思索片刻后答道:“或許是的。”
“那......”月初的話還來不及說完,老喇嘛就抬手阻止,繼續說道:“也或許正因為他有了人氣,懂得了情感,才舍不得繼續雕刻,他的情感頭一次阻止了他的理智,這不也挺好的嘛。”
“可是白瑪的時間......”月初抬眼看向老喇嘛,聲音猶豫。
“唉,只要不服下藏海花的解藥,白瑪的時間還很多,但要是服下了解藥,運氣不好,就只有幾天的時光了。
張先生猶豫,也是理所當然的,月初姑娘,又為何這么著急的要他將雕像雕刻出來呢,若是雕出了,姑娘是不是就要離開了?”
老喇嘛看過來,雖然目光柔和,但是月初卻覺得已經被看透了。
她有些心虛的低下頭,似乎沒辦法繼續理直氣壯,“很明顯嗎?”
若是老喇嘛也看出來了,那是不是小哥也知道她著急走了?
老喇嘛沒再說話,只是起身沖著月初行了一禮,迤迤然轉身離去。
月初托著下巴嘆了口氣,一時竟不敢去見小哥。
說起來,不管是之前的小說里,還是真的和小哥相處之后,從來都是小哥拋下他們獨自行動的。
月初從來沒想過,小哥還有舍不得他們的一天,月初知道小哥會思念,但是他也害怕孤獨嗎......
小喇嘛見月初托著下巴坐在臺階上,就用經書拍了拍月初的肩膀,蹲到月初身邊問道:“月初姐姐,你怎么在這里唉聲嘆氣的呀,張哥哥也在上面發呆。”
月初聞,有些驚訝的挑了下眉,難免促狹的問道,“嗯?你什么時候竟然喊上張哥哥了,膽子變大了呀。”
“其實,張哥哥也沒有那么可怕,我覺得他還挺厲害的。”小喇嘛挺起胸膛,輕咳一聲,好像之前聳著肩膀小聲喊張先生的人不是他一樣。
月初笑了一下,應聲道:“確實,小哥本來也不恐怖,只是氣質太冷了而已。”
小喇嘛鼓了鼓臉頰,反駁道:“哪有,張哥哥只是不愛說話而已,氣質也很、也很......也很好說話的。”
小喇嘛的漢話不好,別別扭扭的想了個“好說話”出來,用來形容小哥倒是少見。
“是是是,不愛說話。”
月初了然的點點頭,看向小喇嘛多少帶了點取笑的意味,其實小哥一直都沒有變過,少的只是愿意耐心去了解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