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麒麟鎮定自若的朝月初走去。
在月初的視角,只能看到他堅定的步伐和不為所動的神色,實在看不出他心底到底在想什么。
其實小哥的演技還是不錯的,只不過是小哥在熟人面前,不設防而已。
說起來,和小哥相遇之后,月初還沒見過、這么冷冰冰的張麒麟呢,也不確定是不是周圍環境的關系,總覺得這時候的張麒麟特別不好接近。
在月初的感覺里,張麒麟就像矜貴的小貓,是努努力就可以抓起來擼的。
就連在山東魯王墓的墓室里,因為張麒麟先前就和王胖子有了交集,對月初的身份早有猜測。
又因為王胖子愿意犧牲自己換取張麒麟活命的關系,張麒麟對月初和王胖子的印象不錯,態度上也是藏著善意的。
像現在這樣,目中無人到平靜無波的神色,月初還沒在小哥身上見過。
眼看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雖然知道張麒麟是那種在野外看見求救的人,會順手救一把的人,但月初的心還是提了起來。
是哦,張麒麟救人的前提應該是呼救,是讓他知道你真的想活,哪怕是一個求救的眼神。
否則,這個悶油瓶子是真的有可能一聲不吭的避開,然后尊重他人必死的命運,他可不是會多管閑事的風格。
都說他是人間神明,但這是對比出來的,那時候他身邊站著的可都是惡人。
就連無邪經過了九門和汪家人的摧殘之后,也是一個不管看見什么都要先懷疑一下的、偷藏善意的劊子手。
至于說什么一聲不吭的跟在張麒麟身后......確實符合社恐人士的做法,只要讓小哥看出你不想死也夠了,但是到時候怎么順理成章的混在小哥身邊見到白瑪呢?
月初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老哥曾經教給她過的辦法,據說能瞬間拉近人和人之間的距離,她也用過幾次,效果還是有的。
這么想著,月初擠出了一個分外真摯的笑容,不管是彎彎的眼睛,還是笑出白牙的嘴唇,都燦爛熱情的很。
笑容是打破陌生最好的武器,而對小哥而,向他尋求幫助顯然比朝他施恩更有用。
“這位小哥,不知道你有沒有看見我的同伴,是一個和你差不多高、長得也很像的一個男人,大雪把我們沖散了,我正在找他呢。”
月初這么說著,將手舉過頭頂晃了晃,踮起腳才勉強將指尖夠到張麒麟頭頂那么高。
但是月初一直保持著陌生人的距離,并沒有自作主張的過多靠近小哥,就像投喂野貓一樣,最開始喂最好是把貓糧留下、人離開。
當然月初也記得自己和小哥曾經在張家古樓見過小小哥,雖然不知道面前的張麒麟還記得多少,但月初不至于傻到裝作認不出他的面孔。
否則等小哥恢復記憶之后,她就太社死了。
只不過......小哥這時候的藍條已經滿了吧?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多年前的雪山、自己和他的這一面。
月初臉上的笑容微不可察的僵了一下,一時沒注意,口腔就被冷空氣沖了一下,嗆得她只能將頭轉向一側咳嗽,簡直是整段垮掉,討厭的雪蠶、該死的系統。
原來竟然是想看她的笑話。
張麒麟的腳步頓了一下,目光直視,探究的看向面前的女人。
目光劃過月初的衣服、背包和她身后的傘劍,因為月初的側身,目光停駐在背包上頓了一下,又是這種、“不合時宜”的衣服和布料。
又抬眼看向月初的面龐,不過短短的幾個呼吸間,月初的面龐已經從剛才的健康紅潤轉成了蒼白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