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麒麟的注視下,月初莫名的有些心虛,嘟囔道:“我說真的,真的有線頭。”
張麒麟站起身,往月初椅子旁靠近了兩步,伸出手:“給我。”
月初連忙扯起張海蝦的衣服給張麒麟看,看嘛,好長一個線頭,月初目光炯炯,還把線頭扯起來放到張麒麟面前。
因為焦急解釋,月初的動作有點大,線頭還被不小心扯出來一點,她有些心虛的皺皺眉,揉了揉衣服的袖口。
張麒麟反而垂眸笑了笑,將那根多出來的線頭挑起看了看,食指和拇指驟然發力,線頭多出來的那截就被張麒麟用非常精準的力道截了下來。
“哇哦,小哥,你怎么做到的,好平整啊!”
月初有些驚訝的將袖子拎到自己面前看了看。
要把這種粗毛線扯掉不難,但是要把線頭像剪刀一樣截斷卻很難,至少月初還不能這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力氣。
要是兩只手一起,繃出一條直線來或許可以試試,但是也沒見小哥的另一只手怎么用力啊,月初的目光瞥過張麒麟垂在身側的雙手,好奇心被成功勾起。
張麒麟眸光閃了閃,對著月初沉默的伸出了一只手。
月初垂眸看了眼張海蝦的外套,沒好意思拿這件衣服做實驗,伸手在袖子里面掏了掏,她今天外面穿了件寬松的套頭毛衣,里面是件打底衫,就是為了方便換衣服。
正好這個毛衣的線頭也很粗,月初的手指在袖子里面扣了扣,成功扣出了一個線頭遞到張麒麟手上。
“小哥,你再試試。”
張海鹽飛快的換好衣服,走出帳篷直奔著河邊走去,月初甚至能感受到背后一陣涼風吹過。
咋了,誰又惹到他了?
張麒麟手上微微用力,月初的目光又重新移了回來,但是可惜,那截新的線頭已經又被張麒麟截斷了。
“小哥,再來一次,我剛剛沒看清。”
月初有些懊惱的出聲,扯著張麒麟的袖子不肯讓他走。
河邊,張海蝦正在原地跑熱身,耳邊突然傳來了張海鹽涼涼的聲音:“袖子上有沒有線頭,你還不知道啊?”
張海鹽磨了磨牙,他就不信,張海蝦這么注重形象的人竟然會忽視袖口的線頭,怎么張家是破產了嗎?連件好的外套都買不起了。
張海蝦淡淡的轉頭看了張海鹽一眼,沒忍住彎起唇角笑了笑:“總比你喝藥都要別人喂好吧?先走一步,你快點跟上來啊。”
張海蝦偏偏頭,將氧氣面罩帶上,就朝河里縱身一躍,沒一會兒,就如游魚一般消失無蹤。
嘖!張海鹽被氣笑了,刀片在齒間劃拉了一下,張海蝦這家伙果然是故意的,就這樣還有臉嫌棄自己沒有形象,差點兒信了他的邪。
而且他那不是喝藥,只是往嘴里藏東西!
張海鹽抓緊時間蹦跶了幾下,身體差不多變暖,連忙跟著跳了下去。
等到月初把這招扯線頭學會,她的袖子已經坑坑洼洼的不能看了,偏偏這人心態還好的很,終于成功了一次,仰起頭就對著張麒麟傻笑。
乖乖的,很容易滿足的樣子。
還把自己的手舉高了沖到張麒麟眼前,兩只眼睛亮晶晶的,藏不住一點心事,目的直白而明確。
張麒麟回憶了一下王胖子平日的做派,抿了抿嘴唇,拿手輕輕拍了拍月初的頭,“好棒。”
看著小哥木著神色夸人,月初就忍不住想笑,她甚至直接笑出了聲。
張麒麟腳步動了動,有些不適應的想離開,卻被月初扯著袖子拉住,“謝謝小哥,小哥也最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