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讀完大學回來了啊,那云彩姑娘真是孝順,現在愿意回家的年輕人不多了。”
王胖子笑著夸了云彩一句,阿貴臉上的皺紋就皺成了一朵花。
“哈哈哈,確實,我們家云彩是孝順,真不是我吹,十里八鄉都找不到比我家云彩更好的姑娘了。
來來來,幾位老板和我上來,客廳也在上面,別看這屋子上了年頭了,但還是堅固的很,幾位老板要是第一次住高腳樓,也不用害怕。”
一行人跟著阿貴上了高腳樓,在客廳里坐下,雖然也是很質樸的裝扮,但是花瓶里有花,椅子也足夠,地板也是一個顏色的,跟小哥的屋子比起來,已經是貧農轉小康了。
云彩給他們上了茶之后就跑出去了,王胖子目光追隨了好一會兒,才笑瞇瞇的低下頭喝茶。
前面自家女兒話說的不夠好聽,阿貴坐下環視一圈后,打算從他熟悉的張麒麟開始寒暄,夸贊道:
“阿坤啊,前面看你去村口等那么久,原來是去等朋友了嗎?現在的年輕人都去外面打工了,像你這樣回鄉的年輕人不多了啊,還帶朋友過來玩,村長知道了肯定很高興。”
不過阿貴心里還是有些可惜的,是阿坤帶著朋友回來,那他就只能賺一筆住宿費,再想賺什么帶路費是不能夠了。
“阿坤?哎呀,阿貴叔和我們小哥很熟啊,我們還是第一次來廣西,阿坤這兩年也在外面,都不知道這里有什么地方好玩的。”
王胖子回過神,笑著調侃了一下小哥的名字,他只以為這個名字和在海南時的張灝一樣,都是假名。
“嗨呀,我們這就是山好水好風景好嘛,和阿坤,我們之前不怎么熟,還是今年剛熟起來的。
對了,幾位這個點來,應該還沒吃過午飯吧,我去幫下云彩,不過咱們這邊鄉下,也沒什么好菜,幾位忌不忌口?
我們這的蘑菇好,宰只雞燉上,那味道可鮮美了,用咱們這特有的蘸料蘸雞肉,別提多美了。”
阿貴低頭喝了一口茶,突然想起來阿坤是有一年暈倒在他們村子里被人家救起來的,就住在村長家里。
當時村子里的人都在傳阿坤是越南偷渡客,跑來山里投奔那群越南佬的,話也不怎么會說,一個字兩個字的往外面蹦,跟傻子似的,估計就是偷渡的半路傷到腦子了,傳的有鼻子有眼的。
他們這山里藏了挺多越南人的,這么一個身份不明的人過來,他們也沒敢報警,就怕牽一發動全身。
倒不是不相信政府,只是但凡有一個沒被剿滅干凈,他們村里人禁不起報復。
雖然這么白凈的一個人不聰明確實挺慘的,但好在阿坤身體好、能干活,也能聽懂人話,他賣力氣種田,大家有米也給他一口飯吃。
其實這日子沒準比進山給越南人做手下舒服,就是窮了一點。
只是后來這消息不知道怎么的傳到山里去了,估計就是村里那群管不住嘴的瞎打聽,陳老板手底下的越南人就把阿坤領走了。
等到阿坤再回來,就已經陳老板的人了,那房子也是陳老板分給阿坤的,好像地位比那些越南人還高點。
話也會說了,說得還挺清楚的,就是說的不多,看起來挺叫人郁悶的。
但是那時候村里人就不敢和阿坤接觸了,倒是阿貴和陳老板他們打交道,有時候也會和阿坤講講話。
這小子別看他木訥,但是遞煙給他、他也會接呢,就是成分不咋好,混黑去了。
再后來阿坤就消失不見了,等他再回來的時候,就是傳說老陳老板死了,小陳老板上位的時候了。
阿貴還以為阿坤是改好了,聽著消息回家了,現在看來這房間是陳老板定的,阿坤還混著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