傘劍裹挾著風聲,好像劈開了凝滯的空氣,黎簇只聽到耳邊重重一響,那光滑平整的墻面上就出現了斑駁陸離的痕跡。
石磚應聲迸裂,碎石好像火星子般迸濺開來。
月初弓步前沖的姿態,比繃緊的弓弦更加有力,纖細的后腰劃出好看的弧度,隨之顫動的馬尾跟逗貓棒似的在黎簇眼前閃來閃去。
雖然穿著防曬保溫的沖鋒衣,但她抬肘時肌肉在衣服下仍能繃出流暢的線條,黑金傘尖擦著墻面劃出道道半弧。
這該是件體力活,卻不見月初怎么用力,黎簇只覺得那傘劍非常輕盈,好像是借著反彈的力道被再次掄圓一樣。
但分明金屬與磚石碰撞的轟鳴震得他耳膜發痛,更難受的,是他的心臟好像也在同頻跳動,一時間,他竟分不清是什么聲音更響一些。
\"后退!\"
月初再次低喝出聲,黎簇的感覺還真沒有出錯,這墻雖然看起來已經破破爛爛的了,但她還真從里面感受到了一股反彈出來的力量。
月初皺起眉,手指微微動作,傘面倏地展開成滿月狀,墻磚再次迸裂的瞬間,黎簇看見了月初后頸浮起細密汗珠,他的視力在此刻簡直好得可以。
身體卻好像變差了,越緊張越感覺喉嚨干澀。
在這種時候分神,好像老天爺也會看他不爽給他增加磨難似的,碎石擦著黎簇的顴骨就飛了過去,溫熱血珠順著下頜滴落。
黎簇全然不覺疼痛,目光只是更深更緊的纏繞在月初身上,只是他很快就看不下去了。
掌心突然就傳來了劇烈的刺痛,好像是他見血之后,墻體突然又想起這房間里還有個黎簇似的。
那些嵌進磚縫的碎石裝也不裝了,好像活物般蠕動,伸出的觸手試圖勾著月初的傘劍往身體里藏。
而原本被黎簇握在手上,想著出現意外可以做個武器的三角形石塊,也順便長出了尖棱,惡狠狠的扎進了黎簇的虎口,青灰色的石紋順著他的血管向上攀爬,一只手變得更加鮮血淋漓。
\"別管我!\"
黎簇注意到在他痛呼之后,月初轉頭看過來的目光,但此時月初也緊緊的握著傘劍跟墻面展開爭奪大戰呢,怎么可以讓她分心。
他們現在,就只有月初手上這么一個武器了。
要是團隊賽贏不了,那淘汰一個,讓月初贏下個人賽也是好的。
月初可不知道黎簇心里還有這種舍生取義的偉大想法,只覺得這面墻邪門的可以,都這樣了,她竟然還沒找到這墻的紅藍血條。
根本也不知道她之前的捶打有沒有給墻面造成什么傷害,但是看黎簇這倒霉樣子來講,這面墻顯然還是被激怒了的。
沒準,已經受了很嚴重的傷,到了不得不吞噬外物療傷的地步了也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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