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見,怎么都不給朕下跪了?”武傲宇笑問。
武昭容怔住。
先前父皇可不會開這種玩笑。
莫非真被說對了?
她看了眼臉色不變的陳縱橫,又抬頭看向武傲宇,方才開口說道:“這是上皇的意思,陳縱橫乃是大齊秦王,可劍履上殿、入朝不趨。”
武傲宇臉色明顯更加不悅,但還是強行笑道:“你瞧瞧你說的,朕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哪至于這么認真?”
陳縱橫也笑著說:“不錯,陛下只是開玩笑而已,安陽你不必往心上去。”
武昭容吸了口氣,沒再揪著這件事不放。
接下來武傲宇表現如常,倒是讓武昭容松了口氣,看來還沒被荼毒得太厲害。
上皇靈柩停放在宮內,每日都有許多官員哭靈。
武昭容一來到靈柩前眼淚就忍不住嘩啦啦流淌,腦海里浮現出與祖父相處的時光碎片,很快就泣不成聲了。
武傲宇見狀上前安慰,上皇走的時候十分安詳,無病無痛這是最體面的方式。
武昭容哪兒聽得進去這些?
陳縱橫陪在她身旁,默默注視著周圍人的一舉一動。
然而陳縱橫很快發現,武昭容的處境很不妙。
至少他已經注意到不少于五道不善的目光落在武昭容身上。
而且都來自武傲宇身邊的侍衛。
“看來我這位老丈人心思并不單純啊。”陳縱橫喃喃,只想著迅速離開天京。
武傲宇只有挨揍了,才會老實。
第二日。
武昭容收拾了心情,再次來到宮中拜見武傲宇。
這次她與陳縱橫是以女兒女婿名義入宮,所以武傲宇在御花園見了二人。
一番閑聊之后,武傲宇恢復往常的親和,讓武昭容懸著的心放下。
茶過三巡。
武昭容突然提及田貴妃以及她的兒子武巡。
“你怎么突然想起老八?”武傲宇疑惑,武巡在他的子嗣之中排行第八,很少會被人挑毛病,因而也是除了皇太子武天翊之外最受他恩寵的皇子。
武昭容與陳縱橫對視了眼,然后把她遇刺的事情告訴武傲宇。
武傲宇震怒:“豈有此理!你可是大齊安陽公主,誰這么膽大包天敢刺殺你?”
二人皆沉默不語。
武傲宇漸漸回過神來。
因為武昭容不會無緣無故提到武巡及田貴妃。
“跟她倆有關?”武傲宇不信。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田貴妃生性膽小,而且武巡為人溫文爾雅,怎么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對他們有什么好處?”
武昭容直視父親的眸子:“因為他們想栽贓給太子,從而讓父皇罷黜太子,難道父皇還不明白么?”
武傲宇猛然起身,死死盯著武昭容。
眼神之中閃過諸多復雜情緒。
“怎么會?”
“一定是有人要栽贓田貴妃與老八!田貴妃自小就待你不薄,視你如己出,怎么會派人行刺你?”
武傲宇說什么都不相信。
陳縱橫幽幽開口:“鎮南大將軍田鵬展鎮守于龍云州,距離安陽行刺之地不過三百里。”
此話一出。
武傲宇徹底沒了聲音。
“怎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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