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武傲宇有些不敢確信,立即抬頭看向陳縱橫所在的方向,當他看清楚陳縱橫的臉頰時,又甚是失望。
難道是自己臆想癥了嗎?
也是。
陳縱橫怎么會出現在天京?
所謂君子不立危墻之下,這個道理陳縱橫不可能不懂。
而且眼前的獄卒,與陳縱橫除了聲音相似之外,臉頰哪還有半分相似?
“老泰山,是我。”陳縱橫又說。
咦?
這次武傲宇聽清楚了。
是陳縱橫的聲。
他連滾帶爬來到柵欄前,雙手抓著柵欄盯著面前獄卒,臉頰上有遮掩不住的激動:“陳縱橫,當真是你?可你的模樣……”
陳縱橫嗯了聲,“是我,我戴了面具。”
武傲宇呼吸變得急促。
他知道女婿這是救他來了。
“我會救你出去,不過在此之前你需要冷靜,聽從我的安排……”
武傲宇連連點頭。
……
半個時辰后。
獄卒模樣的陳縱橫領著一名唯唯諾諾的獄卒離開天牢返回住處。
這名獄卒并非他人,正是武傲宇。
陳縱橫讓武傲宇佩戴面具,又讓天牢里的內應頂替武傲宇吸引他人注意,這才將武傲宇順利帶出天牢。
父女二人相遇,竟是淚流滿面。
“父親,我母親還有弟弟他們呢?”武昭容隱隱感到不安。
武傲宇擦拭眼淚,嘆道:“是我害苦了他們,不過他們目前尚好,只是被幽禁于府邸而已。你們若晚來十天半月,恐怕就真的沒救了。”
武昭容大怒,“陸濤怎敢如此?!”
連武傲宇都沒想過陸濤會造他的反,以至于武傲宇從來沒有防備過陸濤。
“總之天京局勢一難盡,你們若是能抽身的話,最好不要摻和。”武傲宇嘆了口氣。
局勢過于混亂,誰都不能保證可以全身而退。
武昭容攥緊拳頭不肯離去。
她的家人還生活在他人監視之下,每日都在鋼絲上游走,自己怎能當逃兵?
陳縱橫也說道:“我倒是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且不說閆太尉為何遲遲不動,裴大總管怎么會甘愿活在他人監視之下?”
武傲宇一陣苦笑:“我明白你的意思,無非就是覺得父皇又在以身設局。”
“但……”
“這幾日我在天牢吃了太多的苦,也讓我清醒過來,父皇確實病重了!”
眾人眼神黯然。
嗚呼哀哉!
一代雄主終究到了落幕之日。
“我兄長簡直太過分了,怎么能篡權謀逆?”陸炳罵罵咧咧走到三人面前。
武傲宇被突然出現的陸炳嚇得臉色煞白。
這可是陸濤的親生弟弟!
武昭容連忙開口:“父親不必擔心,小陸大人心系大齊江山社稷,不會與陸濤同流合污。”
武傲宇臉色稍緩。
陸炳昨夜抵達天京就回府質問兄長為何這般,得到的卻是兄長的冷眼,并且奉勸他不要摻和到這件事中來,否則不會饒恕他。
面對如茅坑石頭一般又臭又硬的兄長,陸炳一點法子都沒有,直接摔門而出然后找到陳縱橫。
“我大哥權欲熏天,已經徹底沒救了。秦王爺,您若是能帶領大齊走出泥潭,如何處置他我絕不過問。”陸炳下了決心大義滅親。
武傲宇深深看了眼陸炳。
上次陳縱橫給他的建議之中,就有重用陸炳這一條。
當時武傲宇不以為意,認為陸炳此人才能中庸,不適合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