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日。
天元帝再次病重,已經到了皇城戒嚴的地步。
文臣之首陸濤當夜召集群臣商討對策。
但受邀的無一例外都是陸氏盟友。
陸府偏廳。
燭光搖曳,映照在每一張面孔。
陸濤坐在首座,巡視眾人后說道:“陛下病重的消息諸位都知曉了?”
“這件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刑部尚書開口。
工部侍郎淡淡笑道:“不錯,如果還有人不知道這件事,就該懷疑他是不是大齊臣子了。”
陸濤,“那諸位如何看待閆國棟被流放一事?”
工部侍郎撫須笑道:“顯而易見,陛下這是打算把起復閆國棟的恩情留給新君。”
陸濤這次笑了。
看來自己的盟友們都不傻。
他指尖戳了戳桌案,一字一句道:“這是新君的機會,同樣也是我等的機會。”
原本還有些喧囂的偏廳驟然寂靜下來。
一雙雙眼睛錯愕望向陸濤。
陸濤繼續開口:“新君必然不如陛下這般乾綱獨斷,意味著我們能與新君共商國是,而我們若想要獲得更大的權力,就需要把閆國棟徹底流放!”
刑部尚書臉色很是難為情,皺眉說道:“閆國棟畢竟是國之柱石,新君登基之后一定會讓他起復,之后甚至能獲得比先前更恐怖的權柄。”
眾人陸續附和。
“不錯,難度太大了,而且容易激怒武將。”
“閆國棟在軍中威望太隆盛,我們不能輕易動他。”
“還望陸大人三思啊!”
“……”
陸濤一抬手,所有人噤聲。
“如果我說……閆國棟在接到圣旨的一個時辰之后就已經拖家攜口前往北境了呢?”
此話一出。
眾人眼神再次變了變。
如果是這樣的話,似乎難度低了不少。
閆國棟已經甘愿離京,只要新君不起復閆國棟,那么他余生都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太子對閆國棟頗為敬仰……”工部侍郎遲疑。
陸濤哈哈大笑,“如果太子無法勝任呢?我們聯名上書請求陛下另立儲君,一切都迎刃而解了。老夫覺得十八皇子就是不錯的儲君,諸位覺得呢?”
這些人臉上多了幾分玩味。
十八皇子是京城有名的窩囊廢,連青樓都不敢逛的草包而已。
一旦扶持十八皇子登基,那么新君就會被他們挾持,他們文官集團的意志就是天子旨意!
“妙!妙啊!”有人拍掌叫好。
也有人提出異議。
畢竟兩個月前天子裝病,借機殺了一波急功近利的臣子,他們做的事情甚至還沒陸濤的計劃更激進。
陸濤哈哈大笑:“都已經流放閆國棟了,諸位還覺得天子在裝病么?陸某只跟諸位說一句話,那就是貪生怕死勿入此門,軟骨頭可以離開了。”
十幾位文臣竟無一人離場。
因為陸濤給出的誘惑太大,令他們無法拒絕!
“好!這天下合該我等士大夫治理!”陸濤大喝一聲。
“我們連夜入宮覲見陛下!為了大齊的長治久安,請求陛下易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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