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啟元深諳茍道。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只要活著,就算身處逆風盤也有機會翻身。
一旦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沒了。
何況今日還有徐家嫡長孫徐成清赴宴,不得不掏出二十萬兩黃金買命。
大不了日后繼續向那些刁民征收更多的稅回血。
能被他徐家征稅,是這些刁民的榮幸!
徐家人痛快寫下欠條,火速逃離金鑾殿。
金鑾殿恢復死一般的沉寂。
上官問天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拿不定主意。
陳縱橫沒打算就此收手,在人群之中盯上了另一人,那是上官問天府上的統領,剛剛當眾面刺天子。
“你,出來!”陳縱橫開口。
那名統領面露錯愕,“我?”
陳縱橫,“我不想說第二遍。”
統領名為丁貫,自小就在定西王府長大,深得上官問天信任。
陳縱橫此番點名,就是要送他去死。
如閻王點名!
丁貫沒有出列,哼了聲:“我只忠誠于定西王,你算個什么東西?”
上官封沒忍住心底的怒火,斥道:“你差不多得了!季博遠已經被你斬首,為什么盯著我定西王府的人不放?”
嗯?
陳縱橫側目,與上官封對視。
后者視線碰上陳縱橫凌厲的眸光,雙眼刺痛急忙挪開視線。
“我說話,允許你插嘴了?”陳縱橫幽幽開口。
上官晏皺眉,“別太過分了!”
砰!
陳縱橫朝著幾人桌前地面開了一槍。
幾人瞬間閉嘴。
上官問天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身子微微發抖顯然在強行忍住怒火。
“陳縱橫,你想干什么?!”他低喝。
陳縱橫,“身為臣子,替君分憂罷了,定西王府莫非要包庇此等罪犯不成?”
不等上官問天開口,陳縱橫又說:“若是如此,那你定西王府也是亂臣賊子,理應被肅清。”
“你自己衡量。”
上官晏和上官封都勸老父親不要屈服,免得失信于心腹,將來誰還會替定西王府賣命?
上官問天合眼,內心搖擺不定。
如今的處境對定西王府十分不妙,稍有行差踏錯就會萬劫不復。
片刻后。
上官問天睜眼。
意已決!
“丁貫,你來我王府已經很多年了吧?你為王府鞍前馬后立下不少功勞,孤不會把你交出去的。”上官問天開口,語之中卻有幾分苦澀。
丁貫怔然。
別人沒聽懂,但他聽懂了。
這是要讓他自己‘犯渾’,去陳縱橫面前送死,免得讓定西王背上這口黑鍋。
他吸了吸鼻子,“是啊,我打小就在王府了,過了這個年正好三十五載。”
“承蒙王爺栽培,讓小人得以有今日的成就。”
“小人最看不慣的就是定國公這樣的貨色,有什么資格與王爺爭鋒?”
“還有這個無用的天子,早就該退位了!”
“我若是他,還有什么顏面待在龍椅上不挪位置?”
說著說著。
丁貫從上官問天身后走出,來到金鑾殿中央,腳下踩著已經匯集成池子的血水。
鏘!
長刀出鞘,劍指陳縱橫。
“老子要殺了你!”
隨著丁貫朝陳縱橫殺來,陳縱橫隨手扣下扳機。
一槍不夠,又補了兩槍。
丁貫腦袋炸開,尸體轟然倒下。
上官問天驀地起身,死死盯著丁貫的尸體。
永慶帝拍案而起,哈哈大笑:“好,好哇!這些亂臣賊子都該死!繼續殺,殺到日月無光,殺到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