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強大了,以至于朕不得不考慮提前扼殺,避免他將來成為我大齊的禍患!”
武昭容急道:“可是皇祖父,我記得您剛剛已經……”
天元帝忽然失笑:“放心,朕若是真想殺了他,又何必讓他離開?朕可是天子,君子之就是上蒼旨意,誰都不能違背。”
“皇祖父您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出爾反爾了呢!”武昭容松了口氣。
天元帝,“行了,時候也不早了,你回去歇著吧,過幾日朕會親自送你離開天京。”
“謝謝皇祖父!”
看著孫女離去的背影,天元帝臉頰難得的浮現笑容。
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孫女這么高興了。
二人果真般配。
天元帝正想著這些事情,包扎完傷口的裴行度已經回到他的身后。
“回來了?”
裴行度立馬躬身請罪,“陛下,屬下沒能打敗陳縱橫,屬下該死!”
“怎么?你要以死謝罪?”天元帝冷笑。
裴行度面容決絕,“屬下無法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務,唯有以死謝罪而已!”
天元帝回頭看了眼裴行度,好笑道:“行了行了,你還是改不了犟性子,朕沒想讓你以死謝罪,你要是死了朕身邊還有誰能用?”
裴行度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天元帝讓太監取來凳子,然后讓裴行度落座,更是讓裴行度受寵若驚,立馬下跪請罪。
他甚至覺得酒杯里有毒。
畢竟這種事,他之前就替天子干過。
天元帝實在是哭笑不得,“朕要是想殺你,還至于用這種手段么?朕只是想向你打聽關于陳縱橫的事情,你只需要如實告訴我即可。”
裴行度緩緩落座,也只有小半個屁股坐在凳子上,上身更是緊繃。
“這陳縱橫實力深不可測!十個屬下都不是他對手!”裴行度低著頭。
天元帝手微微一抖。
些許酒水灑落桌子上,甚是狼狽。
“十個你都不是他對手?是不是夸大其詞了?朕看你與陳縱橫的論武,應該在伯仲之間?”天元帝自然不信,裴行度卻苦澀搖頭:“他那是刻意收著打了,起初我也不相信的,直到后來我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殺意!”
“在那個瞬間,我突然意識到……在他面前我渺小如螻蟻!”
天元帝手指顫抖了幾下。
裴行度繼續開口:“屬下可以用項上人頭保證,沒有任何一句話撒謊。”
“嗯……”天元帝微微頷首。
“這么說來,陳縱橫比朕想象中更加危險。裴行度,你有什么看法?”
裴行度欲又止。
天元帝知道他有所顧忌,讓他直說無妨。
“臣認為,應當盡快斬草除根!否則……大齊恐怕會葬送在他的手中。”裴行度一字一頓,為了讓天元帝相信,裴行度甚至對天發毒誓。
天元帝把玩著酒杯,目光如豺狼般銳利久久不語。
足足過了半炷香,天元帝才重新開口。
在過去這半炷香時間里,裴行度連呼吸都得小心翼翼,生怕驚擾天子。
“陳縱橫是曠世奇才,這樣的人總是會伴隨著氣運,我們要做的是冷眼旁觀,而非親自插手。”天元帝的話讓裴行度大驚失色。
他立馬勸說:“可是陛下……”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陛下甘愿錯過么?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天元帝幽幽道:“如果陳縱橫真是氣運之子,一旦我們沒能殺死陳縱橫,你承受得起被氣運反噬的惡果么?”
“你承受不起,朕承受不起,大齊也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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