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帝得知靜海王即將與陳縱橫碰上,正要調兵遣將順勢收復薊南六州,太尉閆國棟聞訊匆匆趕來勸阻。
“此乃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愛卿為何勸阻?”天元帝皺眉。
若非閆國棟深得他信任,天元帝肯定會懷疑閆國棟是陳縱橫派來的細作。
閆國棟躬身,雙眼比之前更加渾濁:“陛下,陳縱橫用兵如神,這次遇到靜海王這個草包肯定會重拳出擊!而且此人睚眥必報,若知道我們趁虛而入,事后定會十倍報復!”
天元帝吃驚不已:“這陳縱橫當真有這么厲害?”
閆國棟幽幽道:“陛下應當清楚!”
天元帝隨之沉默下去。
最近幾次對陳縱橫用武,結局都是慘敗告終,足以證明陳縱橫的實力!
君臣二人相視片刻,皆發出細微嘆息。
這對君臣年輕時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在這世間殺出赫赫兇名,也成為了一段佳話。
而最近的幾次失敗讓二人不得不承認歲月無情,在他們身上留下滄桑痕跡,他們再也回不到年少時的輕狂時期。
“國棟,你跟朕一樣,都老了啊……”
閆國棟鼻子發酸,垂首不讓天子看見他眼眶中的濁淚。
“是啊……”
“我們都老了呢。”
有句話閆國棟沒有說出口——
‘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
河西行省,天樞州城。
鎮北王府搬來天樞已有足月時間,陳霄漢還是不習慣這兒的氣候,白天熱得要死晚上又冷得要命,而且出了天樞城一眼望去鮮有綠植,讓他無比懷念在靖天的日子。
徐慶娥每日都在埋怨,聽得陳霄漢心煩,為此跟徐慶娥吵了幾架。
原本徐慶娥打算前往京都投靠老父親,結果京都傳回消息,徐家子孫在京都被人打斷雙腿扔到府前,偏偏還找不到兇手。自那以后,徐慶娥再也不提回京一事。
就連陳無雙也不得不待在天樞城這個窮鄉僻壤。
靜海王要進攻幽云行省的消息傳回,陳霄漢樂了大半天。
他在黑羽軍手下吃過不少苦頭,自然知道黑羽軍的厲害,料定鎮海軍不是黑羽軍之敵。
但陳霄漢考慮周到,暗中給靜海王寫信,欲要跟對方聯合起來瓜分幽云行省。
“鎮海軍打不過黑羽軍不假,可若是加上北疆軍的話,勝算就大大提升了!”陳霄漢冷笑道,陳無雙攥緊拳頭惡狠狠道:“如此一來我們就能回歸靖天,逃離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徐慶娥喜極而泣。
陳霄漢越說越激動,“到時候南方四州割讓給靜海王,我們還能掌握幽云行省最富庶的幾座州城……”
聽到這……
幾人眼睛放光,差點流口水。
也是在這時候,盧少杰快步入殿,將劉淵的親筆信呈到陳霄漢面前。
陳霄漢大笑:“劉淵肯定答應了,本王之前占了他那么多便宜,這次舍得割讓南方四州給他,他巴不得親自來天樞州城與我合作!”
邊說著,信封拆開。
三人湊上去匆匆掃視,臉色一下子就綠了。
劉淵在信中嘲笑陳霄漢的詭計幼稚,并且表示絕對不會上當,搞不好北疆軍轉頭就與黑羽軍聯手坑殺鎮海軍,所以劉淵拒絕了合作,并且表示會通過自己的實力取走幽云南方四州。
陳霄漢氣得直接把信封撕碎。
“媽了個巴子的,這狗東西將來一定會后悔的!你想看本王的笑話,殊不知你才是那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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