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書陽大步走來,坐在凌廣白的桌前,敲了敲診桌問道:“你個老東西,沒見著我來啊?”
凌廣白輕哼一聲:“我的福都讓你給享了,現在你還跑我這得了便宜還賣乖,我樂意搭理就怪了。”
魏書陽聽后更得意洋洋了,翹起腿仰頭笑道:“小游的婚禮,你沒參加著吧?我參加著了,人家小兩口,給我敬的茶。”
魏書陽得意的用手指了指自已的鼻子。
“小昀的婚禮,你還是沒參加著吧?他們小兩口,也是給我敬的茶。”魏書陽嘿嘿笑著,故意氣著凌廣白。
凌廣白雖然面上不露痕跡,可寫字的筆都加重了力度,顯然被魏書陽給氣到了。
這時,孫雅嫻走了過來:“我那對手鐲,孫媳婦和小昀都戴上了?”
魏書陽一笑:“我辦事,你還不放心?”
孫雅嫻先是撇了撇嘴:“就你?咱們三個里,數你不靠譜。”
接著,孫雅嫻卻是笑了起來:“不過啊,戴上了就好,戴上了,我這份心意,就沒白費。”
魏書陽隨即環顧左右,站起身問道:“我住哪啊?”
孫雅嫻一指堂外的西廂房:“住那,給你留著呢。”
魏書陽頓時吹起了胡子:“我以前可是住這的。”魏書陽指了一下正堂的臥房。
孫雅嫻朝凌廣白努了努嘴:“他來的早,這屋啊,早就被占上了。”
“那我住東廂房。”魏書陽背手說道。
孫雅嫻淬了他一口:“想得美,你住那,我住哪?”
說罷,孫雅嫻一轉身就走了。
凌游在夢中走進了小院,看到走出門的孫雅嫻,他打了聲招呼,可孫雅嫻卻看不到他,他徑直走向正堂,就見魏書陽正坐在凌廣白的身前喋喋不休的說著,凌廣白雖然不應話,可卻都聽進了耳朵里。
當魏書陽喝了口水潤潤嗓子的時候,凌廣白還抬頭對他說:“你接著說啊。”
“我這不說著呢嘛,口干舌燥的,不得喝口水啊。”魏書陽吹著胡子。
“講一半不講了,要不然你就什么也別說。”凌廣白說道。
魏書陽擼了擼袖子:“你個老家伙,你死性不改啊你,什么狗脾氣。”
凌廣白也不示弱:“我養大的兩個孫兒,最后讓你白撿去享了這么多年的天倫之樂,我說你兩句,怎么了?”
兩個老頑童接著便斗起了嘴,凌游上前去勸,但兩個老頭卻看不見他。
這會兒,孫雅嫻快步進了屋,上前勸了起來,這才把兩人分開,但沒過一會兒,三人面面相覷著,卻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會兒,凌游醒了過來,眼淚已經把半邊枕頭都陰濕了。
看著黑洞洞的房頂,屋子里黑漆漆、靜悄悄的。
凌游知道,人走的時候,不是最難受的,最難受的,就是這一刻,當安靜下來,想到思念的人時,才最為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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