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秤就三兩。
上了稱三千斤打不住。
小廝的下落還沒查到,王海公公卻跑來見陳觀樓,一驚一乍的,表情略顯驚愕。
“你是見鬼了嗎?大白天的。”陳觀樓調侃道。
王海公公緊蹙眉頭,“如果,我是說如果……一個女人,不接觸外男,不用跟男人睡覺,她能懷孕嗎?”
能啊!
人工受孕!
但是,這年頭有這技術嗎?
“你受刺激呢?怎么說起胡話!”陳觀樓好奇問道。
王海摸了摸自已的額頭,沒發燒,那就不是說胡話。
“我是問你如果?”
“你先告訴我究竟出了什么事,我才好分析啊。這種事情,不能假如。假如不了一點!”
王海公公張口結舌,想說,又不想說。
他搖搖頭,想要將腦子里亂七八糟的玩意甩出去,“我腦子糊涂了!你說得對,如果不了一點,肯定是我想多了。陳兄,我先告辭!”
陳觀樓一臉懵,看著來去如風的王公公,他眨眨眼,想不通。
不關他的事,他自然不會多想。
牢里有死刑犯不想死,找陳觀樓勾兌。
陳觀樓下了甲字號大牢,見到對方。
“丁大人,你的罪名是貪贓枉法,草菅人命,敗壞朝廷吏治和名聲,致使當地百姓民不聊生。你還勾結山匪,打劫殺人,十惡不赦!差一點就激起民變。你死定了。我知道你不想死,但是你必須死!”
“陳獄丞,我是冤枉的啊!我出錢,我有錢,你幫幫我,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
“你在我面前喊冤沒有用,我又不是刑部尚書,我不負責斷案。”
陳觀樓有些不耐煩,不太想接這單買賣。
按照丁大人的罪名,死十回都不夠。
丁大人很憔悴,剛關進天牢的時候,白白胖胖,慈眉善目,像個好人。關押了一段時間,人迅速瘦下來,臉頰都凹陷進去。沒有曬太陽,人卻黑了一截。整個人看起來略顯陰沉頹廢,偶爾還會透著一絲兇惡。
丁大人咬牙切齒地說道:“貪贓枉法我認,勾結山匪我認,但是別的罪名我一個都不認。我判案的時候,我的確有拉偏架,可是我也讓被告補償了苦主。并非一桿子將人打死,我是留有余地的。
至于說搶劫殺人,更是無稽之談!我勾結山匪是為我自已嗎?我是替上官擦屁股!打劫的錢,我是一文錢都沒見到。殺的人,我更是沒見到尸體。這些罪名豈能都按在我一個人頭上!我不服!”
“你跟我嘴犟沒有用。你不服,就跟刑部說去。”陳觀樓冷聲冷氣,“丁大人,你已經進了天牢,要學會認命!”
“我沒辦法認命!我如果認命,我現在還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當個苦哈哈的農民。我如果認命,我現在還窩在某個衙門,當個八品小官,受盡同僚上官的欺凌。我如果認命,我就娶不到官宦家的小姐做婆娘!如今,我依舊不認命!陳獄丞,你幫幫我……”
丁大人眼巴巴地望著陳觀樓,眼神渴望期盼。那是對命運的抗爭與不服,是從底層爬上來的韌性,是對官場規則研究透徹的了然!
陳觀樓輕咳一聲,“我怎么幫你?李代桃僵?還是幫你洗脫罪名。前者,就算你僥幸不死,一輩子隱姓埋名,逃到偏遠地方躲起來生活,跟流放有多大區別。洗脫罪名更不可能,人證物證俱在,刑部已經釘死你,不可能翻案!”
“我寧愿流放也不會甘愿受戮!”丁大人表情兇狠地說道,“我寧愿活得像個陰溝里的老鼠,也不愿意上刑場被砍頭!陳獄丞,你幫幫我,多少錢你開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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