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竇淑的描述,竇家貌似沒什么錢,否則也不惦記原配妻子的嫁妝。嫡出的閨女出嫁,才準備三千兩的嫁妝,的確不符合土財主的身份。生母兩萬兩的嫁妝,閨女不說齊平,也該有一萬兩左右。
除非,真的敗落,真的沒錢。
但是……
根據竇安之求學經歷推斷,顯然是個不差錢的主!
為啥當了官之后,反而窮了。
王海公公點點頭又搖搖頭,“按理說竇家應該還有錢,畢竟祖上闊過,敗家子敗家的速度沒那么快。但是,竇家目前的狀況,瞧著應該沒多少錢。也不知道錢花哪里去了。”
高奢消費就那幾樣,購房購地珠寶首飾日常豪奢,迎來送往,散財童子,投資虧本……
經過調查,竇家都不符合!
竇家的家常開銷,屬于正常,稱不上豪奢。迎來送往也很少,親人都快死光了,同窗來往也不頻繁。投資都是小本投資,小本買賣,不存在巨額虧損。有購房購地,數量有限,不至于因為這個就敗落。
再說了,土地有產出。正常情況下每年都會有進項!可以覆蓋很大一部分開銷。
所以,王海覺著竇家不應該像現在這般拮據,理應有錢。不說多富,至少不至于閨女出嫁才三千兩嫁妝,實在是太丟人!
陳觀樓琢磨了一會,還是回到小廝,“你們有查過那個小廝的下落嗎?”
“還真查了!你要求事無巨細,凡是他身邊出現的人都要查一遍。我收了你的錢,肯定要將事情辦扎實!這也是耽誤這么長時間的原因。我們推測,小廝是在竇安之回老家奔喪丁憂的路上不見的,死了還是跑了,不清楚。
如今竇安之身邊的仆人,都是小廝消失后陸續買的。丁憂之前的老仆,一個都找不到,估摸都死光了。
但我們循著竇安之回老家的路線重新走了一遍,誒,還真有人記得他們主仆。畢竟主仆長得像親兄弟的,實在是少見。我們還查到了驛站十幾年前的登記冊子,上面有住店登記,人員數目登記。
剛出京的時候,竇安之身邊有七個人。但是等離開了慶陽地界,身邊就只剩下五個人。少了兩個人,肯定是在慶陽府地界消失的。我的人現在還在慶陽府一帶轉悠,希望能找到線索,確認小廝的下落。”
“剩下的五個人,都找不到了?”
陳觀樓問道。
“找不到!完全沒消息。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五個人跟著一起回了竇家祖籍。直到竇安之妻子過世之前,人還在。竇安之妻子過世之后,人就不見了。問了竇家周圍的鄰居,都說不清楚。甚至很多人根本不記得竇安之身邊有五個下人。”
陳觀樓心中了然。
一切行為都透著一股子殺人滅口的味道,很是心虛!
“竇安之的妻子是怎么死的?”
“聽說是病死的。問了看診的大夫,據說一開始只是普通的傷風感冒,吃了藥卻不見好,反而越發沉疴難起。說是郁結于心,心思太重,不利于身體。后來一病不起,人就沒了!”
“你們調查了這么多,有給出結論嗎?”陳觀樓想知道旁觀者的判斷,用第三方視角給這件事下個結論,方便他參考。
王海思索了一番,“竇安之這個人有點矛盾,人生分為兩個階段,丁憂前,丁憂后。前后差距蠻大。不過,他家短短數年死了那么多人,人有變化也是正常的。”
對了,就是這個!
死了太多人,正好能解釋為啥前后不一致。一切的變化,都可以推到家中運勢敗落,死了太多親人上頭。這樣一番解釋,任誰也不好意思繼續懷疑,繼續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