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沒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么。
顧希沅看向弟弟“誠弟,你去船頭守著。”
“是。”顧函誠起身出去。
陳伊看過來“怎么了?”
“其實今日我是有事找你們姐弟。”顧希沅微微傾身,低聲道“昨日銀杏回來,和我說了你們娘親的病。她這個病起初應該并不嚴重,只是拖的時間長了,才到了如今這般。”
拖這個字使得姐弟倆頓時兩張臉火紅,她發現了他們家里的不堪嗎?
“銀杏,你給陳妹妹說說陳夫人的病吧。”
陳伊眼淚都嚇出來了“沅姐姐,我娘的病……很嚴重嗎?”
顧希沅頷首。
銀杏上前福身行禮道“陳小姐,陳夫人的病如果再拖下去,壽元僅余兩月。”
“什么?”
姐弟倆瞪大雙眼,怎會?
陳伊趴在桌子上低聲哭起來。
陳鐸愣愣的問“可她昨日吃了姑娘給的藥丸,精神好了很多。”
“沒錯,這就是奴婢要說的下一件事,她這個病恐怕要常年吃這個藥維持,怎么也要兩年以后,身體的損傷才能彌補七七八八,繼而逐漸減少藥量。”
陳伊聽到只要有藥還能再活,趕緊抬起頭“多少銀子?我們去買。”
“十兩銀子一顆。”
什么?
十兩銀子?
兩年就是七千多兩,陳伊又嗚嗚哭起來,根本吃不起,現在給娘請個大夫都難。
陳鐸推了推姐姐“回去我們和爹說一下。”
陳伊剛要說沒有用,后反應過來在外邊,擦擦眼角“好。”
“你們可以和陳侍郎說一下,兩年之后等陳夫人好些,便不用這么多銀子。”
姐弟倆對視一眼,沒說什么,接下來的時間,玩什么都不怎么說話。
中午是在松鶴樓用的午膳,而后各回各家。
陳伊姐弟回家途中,一直在想怎樣能籌到七千兩銀子。
爹肯定不能給,娘的嫁妝賣的只剩兩個鋪子,夠她平日喝藥就不錯了,不能再賣,直到進了家門也沒想到能有什么好辦法。
陳家管家請兩位小主子去正堂,陳侍郎在等著。
姐弟倆不知道有何事,走去正堂。
陳鐸深吸口氣道“我一會兒問問爹,把上次顧姐姐給我那一千兩要回來,先夠娘吃三個月的。”
陳伊認同“只能如此。”
剛進正堂,只見地中間擺著一個長椅,姐弟倆一瞬心發抖,是誰犯了錯要打板子?
“陳鐸,你給我趴下,看今天老子不打死你!”
陳伊嚇得趕緊擋住弟弟“爹為什么又打弟弟?”
“為什么?誰讓你們和顧家姐弟出去的?”
“我們正常交朋友都不可以了嗎?”
正常朋友?
陳侍郎氣不打一處來,他這邊任務沒完成,正想著怎么對付顧希沅呢,他的一雙好兒女卻和她做起了朋友,這讓國公府怎么想?
“來人,把他綁到凳子上,給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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