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跟在吳明遠身后,朝大會議室走去,李小南壓后一步,對王勇道:“讓公安的同志們盯緊點。”
“是,李書記。”王勇點頭。
李小南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雖說問題出在李宏博身上,是他教子無方,怨不得別人落井下石。
但這件事,鬧成現在這樣,對廣南的影響,已經極其惡劣,不能再繼續擴散了。
王勇同志,你是個聰明人,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王勇心里‘咯噔’一聲,他很想解釋,但面對李小南黑漆漆的眼神,所有的解釋,都咽了下去。
“是,李書記,我明白的。”
李小南頷首,“知道輕重就好,吳書記需要的,是能幫他解決問題的干部,而不是制造麻煩的人。”
說完,連眼神都懶得給他,轉身朝大會議走去。
事兒是早上出的,一般這種情況,受害者家屬還沉浸在悲傷中,根本反應不過來。
能這么快,被捅到吳書記這兒,背后沒高人指點,她是不信的。
信訪局會議室內,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呂鳳嬌、劉偉和另外兩個情緒較為穩定的親屬,坐在長桌里側。
吳明遠坐在主位,李小南、王勇分坐兩側,縣委辦和縣紀委的同志,坐在后排記錄。
呂鳳嬌深吸口氣,平復著情緒,帶著抽泣,斷斷續續的講起來。
“小斌原來是個很開朗的男孩,籃球打得特別好……”
說到這,呂鳳嬌眼中閃過懷念,然后突然嗷哭起來,“他是從半年前,開始不對的,變得不愛說話,還總低著頭,后來洗澡時,他爸發現,他身上有被煙頭燙傷的痕跡……”
呂鳳嬌揪著心口處的衣服,“我們當時,還懷疑是他學壞,跟人家學抽煙,罵過他兩回,他也什么都不說。
又過了一個月,我突然發現,他身上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這才察覺不對,在我的再三逼問下,他告訴我,學校里,有人欺負他啊啊……”
“我們去找過班主任,老師說孩子間打鬧正常,說我們大驚小怪,還說男孩子,不能養的那么嬌氣之類的話。
后來,我們去找年級主任反映,主任當時答應調查,可沒過兩天,李浩天就帶著人,把我兒子堵在車棚里,又打了一頓,還警告他,再敢告狀,就弄死他……”
“看著孩子滿身的傷,我們沒辦法,只能報警,可到派出所后,公安說夠不上輕微傷……,無法立案,說會聯系學校,讓我們回去等消息,然后就沒了下文。”
“今天早上,我兒子,他就……”
呂鳳嬌說到最后,早已泣不成聲,“他一定是被害死的,他們說過,再敢告狀,要弄死他,我為什么要報警啊,他才十七歲啊!”
呂鳳嬌一邊哭,一邊狠狠捶打著自已。
劉偉紅著眼睛,補充道:“出事以后,我們趕到學校,但當時在場的,只有李浩天和那幾個男同學,他們一口咬定,是我兒子自已跳下去的。”
劉偉捂住臉,哽咽道:“我跟警察說,小斌根本不可能自殺,他說過,等考上大學,要帶我和她媽去校園里轉轉的……”
說到這,他的手狠狠拍在桌上,強撐起身,怒聲道:“警察前腳答應我們調查,后腳就說證據不足,把人都給放了。
我們當時在外面,還聽見有人說,李浩天是副縣長李宏博的兒子,這誰敢管之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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