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等進屋,聲音先傳了過來,“郝書記,這么急著找我,啥事啊?”
他剛才在開會,接到郝明毅電話,便急匆匆結束了會議。
郝明毅看向窗外,強烈的日光經河面反射,刺的他睜不開眼睛。
湍急的河水,浪花飛濺,礁石隱現,一如他當下的處境,稍不留神,就是萬丈深淵。
“趙尚東被紀委帶走了,你知道嗎?”他轉過身,首勾勾盯著孫長青。
孫長青的笑容僵在臉上,“什么時候的事?”
郝明毅坐回椅子,雙手揉了揉太陽穴,嘆氣道:“應該就剛才的事。”
孫長青翻出手機,給趙尚東撥了過去。
“嘟…嘟…嘟…”
“別打了,消息百分百準確,葉清華親口說的,他方才喊我過去,用語敲打我,還說了你的事……”
說到這,郝明毅頓住,仔細觀察著孫長青的反應。
別看他在葉清華面前說的信誓旦旦,但其實,他對孫長青的情況,也不是很了解。
就算是同一派系,孫長青也不是傻子,自然不會將違法犯罪的事告訴他。
孫長青表情詭異,手指不停的敲擊煙盒,盡管如何強裝鎮定,也逃不過郝明毅的眼睛。
“葉書記,怎么說的?”孫長青猶豫問道。
“紀委那邊說,趙尚東跟你有往來,但還沒證據。”
郝明毅嘴上說的輕巧,心里卻在暗自嘆氣,只要沾上‘貪’字,基本是無底洞,再有原則的人,也會被一步步拉下水。而我黨處理此類干部的原則,只有一個,絕不姑息。
他現在要思考,如何在孫長青暴雷前,和他完成分割,盡最大可能保住本土派的力量。
一聽沒證據,孫長青整個人放松下來,又恢復了往日的不可一世,“紀委就喜歡嚴重化,我和趙尚東,一起吃過幾回酒,他往家里送過幾次年禮。
郝書記,過年過節收點特產,不違紀吧?何況,該給的回禮,我一樣不少。”
郝明毅抿了口水,“你跟我說沒用,你要清楚,沒有紀委查不到的事,除非你沒做過。該解決的首尾,自己收拾好,這也是葉書記的意思。”
聞,孫長青皺眉,心道不好,趙尚東跟他的‘聯系’,可比一般人想象的,要多的多。如今看來,只能斷尾求生,希望趙尚東是個聰明人。
“郝書記,趙尚東這么多年,一首平安無事,怎么突然就……被紀委盯上了。”
郝明毅沉思片刻,放下筆,“具體什么原因,葉書記沒說,但我總覺得,不會是突然查他。”
是啊!要是想查,早就查了,他貪,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孫長青表情古怪,似乎想到了什么,冷聲道:“郝書記,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周海潔那邊,給我們下的套,畢竟我們的干部下臺……是誰受益,誰就有可能是幕后黑手。”
聞,郝明毅猛然抬頭,眼神變得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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