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女色?你剛才心里那聲‘臥槽!極品啊!’,朕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她的臉色沉了下來,聲音里帶上了一絲不容置疑的冷意:“怎么?你是想抗旨不成?”
“抗旨”兩個字,像是一座大山,轟然壓下。
楚風瞬間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他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皇姐這是鐵了心要把他往火坑里推,他再掙扎,也只是徒勞。
他渾身脫力,再次癱軟在地,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臣弟……領旨……謝恩……”
那聲音,比剛才死了爹還難聽。
國宴在一種詭異而熱烈的氣氛中結束了。
楚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太和殿的。他只覺得手腳冰涼,步履蹣跚,像一具被抽走了靈魂的行尸走肉。
王德笑瞇瞇地跟在他身邊,親自將他“護送”到宮門口。
“王爺,您的大喜事,奴才還沒來得及恭喜呢。”王德那張老臉笑成了一朵菊花。
楚風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喜事?我喜你個頭!你這老閹貨,肯定是早就知道皇姐的打算了,擱這看我笑話呢!
王德被他看得心里發毛,干笑了兩聲,不敢再多。
宮門外,閑王府的馬車旁,俏生生地站著一個身影。
正是月姬。
她已經換下了一身舞裙,穿上了一套淡雅的羅衫,洗去了臉上的濃妝,更顯得楚楚動人。她身邊放著一個小小的包袱,顯然是準備直接跟著楚風回府了。
看到楚風出來,她盈盈一福,聲音柔得能掐出水來:“月姬,見過王爺。”
楚風看著她,感覺自己看到的不是一個絕色美人,而是一把出鞘的毒劍,劍鋒正對著自己的喉嚨。
他一不發,繞過她,自己先爬上了馬車,然后對車夫冷冷地說道:“回府。”
連一個眼神,一個字,都吝于給她。
月姬的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和惱怒,但很快便掩飾了過去。她提起裙擺,也想跟著上車。
“站住。”車廂里傳來楚風冰冷的聲音,“男女授受不親。福伯,另外給她雇一輛車,跟在后面。”
說完,他便放下了車簾,將那張絕美的臉蛋和整個世界都隔絕開來。
車簾外,月姬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她咬了咬下唇,看著絕塵而去的王府馬車,眼中閃過一絲冷厲。
閑王楚風……看來,你比我想象的,要更有趣一些。
自從月姬進了門,閑王府的天,就變了。
原本那個懶散悠閑,連下人走路都慢三拍的王府,如今變得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楚風把月姬安排在了王府最偏遠的一個小院里,名叫“晚香居”,距離他自己住的主院,隔了三座假山,一個池塘,還有整整兩進的院子。
他還從禁軍統領那里,要來了王府的建筑圖紙,連夜研究,然后在從晚香居到主院的所有必經之路上,增設了三班護衛,日夜巡邏,盤查任何試圖靠近主院的可疑人員。
而“可疑人員”的名單上,月姬的名字,排在第一位。
福伯看著自家王爺這番操作,愁得頭發都多白了好幾根。
“王爺,您這是何苦呢?月姬姑娘是陛下賞賜的人,您這樣防著她,傳出去,豈不是說您對陛下的賞賜不滿?”福伯苦口婆心地勸道。
楚風正趴在桌子上,用炭筆在一張紙上奮筆疾書,聞頭也不抬:“你不懂,我這不是防著她,我這是在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