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c楚云曦正翻看著影衛呈上來的輿情密報。
上面詳細記錄了“狀元叩府”事件后,京城各階層的反應。
文官集團,尤其是丞相一派,噤若寒蟬,人人自危。
勛貴武將,抱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樂見其成。
而數量最龐大,也最容易被煽動的讀書人階層,特別是那些出身寒微的士子,已經徹底將楚風奉若神明。
一股新的政治勢力,正在以楚風為核心,悄然凝聚。
這是她最想看到的結果。
一個不結黨,不營私,甚至連門都不想出的“精神領袖”,簡直是天底下最好用的棋子。
他就像一面旗幟,只要立在那里,就能吸引無數心向皇室的人才。
而這面旗幟的內心,此刻正在為午飯是吃紅燒肉還是白切雞而天人交戰。
還是吃紅燒肉吧,肥而不膩,入口即化。白切雞太清淡了,壓不住我此刻沉痛的心情。
楚云曦的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
她喜歡這種感覺。
滿朝文武都在揣測楚風的深意,恐懼他的手段,敬佩他的胸襟。
而只有她知道,這個所謂的“在野帝師”,此刻腦子里想的,只是紅燒肉。
這種掌控一切秘密的上帝視角,讓她無比著迷。
然而,丞相李綱,顯然不會坐以待斃。
這位在宦海沉浮了半輩子的老狐-貍,在經歷了最初的打擊后,很快便開始了反擊。
他不能直接攻擊女帝,更不敢再招惹那個邪門到極點的閑王。
但是,他可以攻擊韓世麟,可以攻擊那些“忘恩負義”的寒門士子。
很快,一種新的流,開始在京城悄然蔓延。
“聽說了嗎?那個新科狀元韓世麟,根本不是什么寒門,他早就偷偷投靠了閑王殿下!”
“是啊,據說那份考卷,根本就是閑王提前寫好,讓他背下來的!”
“科舉舞弊啊!這是天大的丑聞!只不過這次的后臺更大,是皇親國戚!”
“閑王殿下拉攏新科士子,這是想干什么?難道是想學前朝的八王之亂,自己培養勢力,圖謀不軌?”
流如同一條毒蛇,精準地咬向了楚風的軟肋。
從“慧眼識珠”到“結黨營私”,從“為國選才”到“心懷叵測”,輿論的風向,在有心人的推動下,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閑王府的下人們,也聽到了風聲,一個個憂心忡忡。
福伯更是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幾次想要求見楚風,都被擋了回去。
楚風當然也聽到了。
他躺在院子的搖椅里,曬著太陽,內心慌得一批。
來了來了,經典套路來了。打不過你,就給你潑臟水,把你名聲搞臭。李綱這老小子,手段還是這么臟。
說我圖謀不軌?我圖謀你家的廚子行不行?聽說你府上的東坡肉做得一絕。
還說我結黨營私?我連門都不出,我跟誰結黨?跟我的床和我的飯碗結黨嗎?
皇姐啊,你快管管啊!再這么下去,我真要被當成反賊給掛在城墻上了!這鍋太大了,我背不動啊!
他急得在心里直跳腳,表面上卻依舊是一副云淡風輕,與世無爭的咸魚模樣。
他在等,等楚云曦出手。
他相信,以皇姐的手段,平息這種小兒科的流,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然而,他等來的,卻不是澄清的圣旨,而是一道讓他魂飛魄散的封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