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財正使”?
楚風剛剛抬起的頭,又一次重重地砸回了地面。
還給我安個官?還是個一聽就不是好東西的官!
我懂了!我徹底懂了!你不光要讓我變成天下第一有錢的肥羊,還要給我掛個牌子,告訴所有人,這只羊歸我管了!以后國庫有什么事,是不是都要算我頭上一份?
殺人誅心!殺人誅心啊!
他被王德攙扶起來,雙手抖得幾乎拿不住那卷沉甸甸的圣旨。
這場精心策劃的“大戲”落幕了。
而楚風真正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女帝的儀仗離去后,另一支更加龐大的隊伍來到了閑王府。
一輛接一輛的重型馬車,在禁軍的押送下,停滿了王府前的整條街道。
在無數道或羨慕、或嫉妒、或貪婪的注視下,禁軍們開始卸貨。
“砰!”
第一口大箱子被打開,里面碼放得整整齊齊的銀錠,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讓圍觀的百姓發出一陣驚呼。
一口,兩口,一百口……
很快,閑王府的整個前院,都被一口口裝滿了白銀的箱子堆滿,那白花花的光芒,幾乎要晃瞎所有人的眼睛。
三百萬兩白銀,這個曾經只是一個數字的概念,此刻化作了無比震撼的、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的實體。
楚風呆呆地站在院中,看著這些屬于自己的“財富”,面如死灰。
他看到的不是銀子,而是無數雙在暗中窺伺的眼睛,是無數把已經對準了他后心的尖刀。
這些不是賞賜,是一箱又一箱的催命符。
他的咸魚夢,不僅碎了,還被人用三百萬兩白銀,給他鑄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墳墓。
就在京城因為這筆天價賞賜而沸騰的當晚,南城一間不起眼的茶館后院,一個身著粗布麻衣的男人,從一只信鴿腿上取下了一個蠟封的細管。
他走進屋內,關上門,借著豆大的燭火,小心地展開了里面的紙卷。
火光映照下,他手背上一個猙獰的蝎子刺青若隱若現——那是敵國西涼密探的標志。
紙卷上,只有一行字。
“不惜一切代價,查清‘在野帝師’的底細。”
男人面色凝重,將紙條湊到燭火上點燃,看著它化為灰燼。
大周朝堂上這個突然崛起的神秘人物,已經引起了他背后那位帝王的警惕。
他捻了捻指尖的灰燼,任其飄散在黑暗中。一場新的、更加兇險的游戲,即將開局。
閑王府的門檻,快被踏破了。
自從那三百萬兩白銀如流水般涌入,楚風的府邸就成了整個京城最炙手可熱的景點。
前來拜會的人絡繹不絕,送上的拜帖堆得比他人還高。有的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宗親,哭訴著家道中落,想請“九哥”扶持一把;有的是新晉的寒門官員,辭懇切地表達著對王爺“高風亮節”的敬仰,順便提一嘴自家小女年方二八,才貌雙全。
更多的,是各路商賈豪紳,捧著奇珍異寶,只求能見“財神爺”一面,沾點財氣。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