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此,二毛在路上就聽到不少同行者在發牢騷,說這死法太便宜昏君了,就算不凌遲處死,好歹也該給她來個五馬分尸才說得過去。
但趙鎮南叔叔卻有著不同的說法,他說陛下已經推翻金家暴政,施以極刑只是徒增血腥殘忍,陛下如今不需要這種手段,因而這一刀斬下,便已經足夠表示懲罰。
二毛隱隱覺得趙振南叔叔說的更有理。
畢竟他是不敢看那殘忍血腥的極刑的,要真是在今天真看到暴君被處了極刑,二毛心想這輩子恐怕都忘不了,更不用說回去后還要做多少噩夢。
“就這樣挺好。”二毛情不自禁的嘟囔一句,接著抬頭看向前方的路。
深紅的夕陽鋪設在路上,遙遠的天際絢爛無比,魅麗之景幾乎讓二毛挪不開眼。
這已經是傍晚了。
本來應該能在傍晚之前到家,但在行刑結束后,陛下又說了些大赦天下的事,說的有很多,幾乎所有人都高興的歡頌著。
也正因此,讓二毛耽擱了回家的行程。
但這無關痛癢,因為這會離家已經很近。
二毛依然握著妹妹的手,但妹妹這會卻有些走不動路,臉上已經滿是倦容,二毛要父親背她回去,小丫頭卻倔強的非要牽著他的手一起走。
“怎么樣,累了吧?”二毛看著她蔫頭巴腦的模樣笑著說。
“嗯。”雯兒露出個苦臉。
“大老遠過來,瞧什么熱鬧啊,看你這小丫頭片子累的。”二毛擠了擠眼睛,說了第三次這樣的話。
雯兒這時卻露出個笑臉,她歪著腦袋看著二毛,笑著說:
“哥哥在哪里,哪里就是熱鬧。”
“我覺得今天沒白來。”
這稚嫩的語讓二毛一怔,但他還想不明白是什么緣故,于是便習慣性的笑著揉了揉妹妹的腦袋。
夕陽愈發紅艷,離家也越來越近了,待走到一棵低矮的小樹旁時,二毛心中一動,松開妹妹的手跑了過去。
“哥,你干嘛呢?”小姑娘疑惑的看著他。
二毛急匆匆的去,很快又急匆匆的跑了回來,他站在妹妹面前,笑嘻嘻的背著手。
“手里藏著什么?”雯兒眼角彎成月牙,笑著問道。
“倍ψ漚辛艘簧幼虐咽執穎澈笊斐觥
那是兩朵花。
見到花后,雯兒眉開眼笑。
二毛伸出只空著的手,將妹妹羊角鞭上插著的兩朵已經被曬得焦黃干枯的梔子花取下,隨手扔在了地上。
接著,他將剛剛從樹上摘的新鮮花朵插了上去。
與被扔掉的花一樣,重新戴上去的花依然是梔子花。
唯一的不同之處,是它們依舊純白無瑕。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