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舒則又去了一趟花船,告訴纖纖楊震已經放出來的事情。
纖纖表現的十分欣喜:“太好了。”
紀云舒調笑:“這么高興?其實你若是喜歡他,也可以讓他將你贖出去的,畢竟你幫了她這么大的忙。”
纖纖低了頭,有些失落地道:“我是離不開這里的,除非死。就算我到了他身邊,也只會拖累他。”
竟是承認了對楊震的感情。
紀云舒有些意外:“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艘花船沒有了呢?”
纖纖有些惆悵地望著外面,夜幕剛剛降臨,船上都點起了燈,將整條河照的燈火通明。
良久,她苦笑道:“你知道這條河上每年會有多少船消失嗎?可沒有用的,總會有新的船出現,這里永遠這么熱鬧。”
紀云舒其實能明白她的絕望,這樣的日子一眼望到頭,只有死的那天才是解脫。
她也朝外望去,看著那被燈火映的金光璀璨的河面,笑道:“這世上沒有什么是永遠不變的,只要你想改變,那就能改變。楊震得罪了虞家,不也活的好好的嗎?”
纖纖問:“朝廷這次會動虞家,是嗎?”
紀云舒搖了搖手中的折扇:“我告訴你,你會跟虞十一說嗎?”
纖纖搖頭:“您的事情,我一件都沒有跟十一公子說過。”
紀云舒好奇地問:“為什么?他才是你明面上的主子,不是嗎?”
纖纖聽她說明面上的主子四個字,面色有些發白。
紀云舒饒有興致地看她面色變化,心中更加確定,她這張臉是真的。
她所知道的任何一種易容手段,都做不到那樣的面部變化。
紀云舒的話讓纖纖下意識覺得危險,便轉了話題,問紀云舒:“靖寧侯是個什么樣的人?”
紀云舒從果盤里拿了一個石榴,慢慢地剝著吃,漫不經心地道:“好人吧。”
纖纖:“怎樣的好人?”
紀云舒剝一顆吃一顆,覺得麻煩,讓丫環拿了一個小碟子來,一股腦將石榴顆粒都放到盤子里。
“你要這么問,我還真說不上來,其實他可能也不是一個好人,有人說他殺人不眨眼來著。”
纖纖:“……”
她看出來了,想從紀云舒口中套話幾乎是不可能的。
她也不清楚紀云舒跟靖寧侯到底是什么關系,不敢將那晚靖寧侯的事說出來。
想了想,選擇了一個不太敏感的話題:“您……以后會嫁人嗎?”
她無法想象一個女孩子總是出入這種地方,日后會有什么出路?
紀云舒笑嘻嘻道:“原來你真不知道我的身份啊。”
纖纖道:“您瞞的好,連虞家公子都不知道,我去哪里知道呢?”
紀云舒將紅艷艷的石榴籽堆了一小盤子:“虞家人不知道又不意味著別人不知道,你背后的人怎么什么都不跟你說?”
大熱的天,纖纖額頭沁出了冷汗:“我不知道您的意思。”
虞家的事情快了結了,這地方跟虞家有牽連,應該也會被查封。
紀云舒也就懶得藏著掖著了:“你這張臉,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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