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今兒她休息,正在屋里看書,柏春荷敲了門進去后,也沒繞彎子直接跟云舒說了她的情況。
“大嫂,你說我全身酥酥麻麻,不會得腦血栓吧?”
柏春荷想到他們村里的老趙頭,得了腦血栓之前就昏呼呼的,全身肢體不聽使喚,最后去醫院確診是腦血栓。
治療完回到家也不能自理了,吃飯、上廁所都得用人幫忙,可遭老罪了。
柏春荷懷疑她是不是太激動了,導致血液不順暢。
云舒聽完后忍不住笑了:“不會,你這種情況叫做戀愛癥,是處于熱戀中的正常反應,別瞎想,沒事的。”
“真的!”柏春荷聞頓時就放心地拍了拍胸脯,“這把我嚇得,我還以為我要得腦血栓了呢!要是左手七右手八的,那不完了嗎!”
云舒很好奇發生了什么,讓她這么興奮,以至于懷疑自己是不是得病了。
不過這話她沒問,只道:“放心吧,你不會得腦血栓,不過……”
柏春荷剛放下的心跟著又提了起來,眼神直盯盯地看著云舒:“不過咋?”
云舒笑了笑:“不過你也要注意點情緒,不要太過興奮,適當控制點情緒。”
柏春荷聽了后連連點頭:“我知道了,大嫂,我以后會控制點。”
“嗯,還有事嗎?”云舒問道。
柏春荷搖搖頭:“沒了。”
等她出了屋后,陳雪芹就問她:“你找你大嫂干啥啊?”
剛才兩人在屋里說啥她也沒聽清,可柏春荷進去的時候臉色不太好,所以她就順嘴問了一句。
柏春荷說:“沒啥事,就是請教我大嫂點事,現在沒事了。”
看來她酥酥麻麻的感覺就是她太過激動導致的。
以后得控制點,萬一對身體不好,她還這么年輕,還得要上好幾個孩子呢,可不能有事。
…………
陳雪芹在云舒家住了幾天,直到柏春荷的婚事徹底敲定才回去。
家里還得天天上工掙工分,實在耽誤不得。
送走陳雪芹后,云舒就開始幫著柏春荷張羅結婚的事,日子定在農歷八月初二,陽歷剛好是九月二十八。
分配的房子因為長期沒人住,院子里長滿了雜草,屋里也落了一層灰。
云舒便帶著柏春芳一起過去幫忙收拾,柏戰知道后,又派了幾個戰士過來搭把手,小半天的功夫,院子就收拾得干干凈凈,雜草全被除了,地面不平的地方,戰士們從外面弄了一小推車的土,把坑洼的地方都給填平了。
外面有戰士們幫忙,云舒就和柏春芳在屋里打掃,擦桌子、掃地面、擦窗戶。
安安倒是乖巧,給她一堆沙土就能蹲在院子里玩上大半天,不哭不鬧。
柏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兒子坐在沙堆里玩得不亦樂乎,一雙小腳丫都被土給埋上了。
“首長好。”忙碌的戰士們看柏戰來了,立即立正敬禮。
柏戰示意他們繼續忙:“干得不錯,回頭讓廚房給每人加個雞腿,算老子賬上。”
“謝謝首長!”聲音高昂洪亮,震得屋子里的幾個人忍不住向外張望。
柏春荷看向云舒:“是我大哥來了。”
“我聽到了。”云舒笑著走了出去。
柏戰正蹲在安安身邊,用手給他做了個堡壘,聞聲抬頭看去:“累不?”
“還好,你不忙了啊?”云舒走上前,掃了眼院子,“得虧有大伙幫忙,不然憑借我們幾個女同志,怕是要干好幾天。”
柏戰起身,見云舒頭發上沾了草葉子,便伸手幫她拿了下去:“簡單打掃打掃就行了,回頭添置了家具后,還得收拾。”
說話間,柏春荷也跑了出來:“大哥,你快進屋看看,我們收拾得咋樣?”
柏戰應了一聲,抬腳走了進去,眼神掃了一圈:“不錯,收拾得挺干凈。”
原本蒙著一層污垢的窗戶被擦得锃亮,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屋里亮堂堂的;水泥地面掃得一塵不染,空氣中彌漫著清爽的灰塵味。
沒一會兒的功夫,周世成提著冰棍和水果糖來了,遞到大家手里:“這兩天實在太忙,多虧了大嫂和五姐費心幫忙收拾家里。”
云舒笑著說:“都是一家人,不用這么客氣。現在屋子和院子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添置家具了,這些你跟春荷商量著來就行,我們就不摻和了。”
“哎,好,今兒嫂子和五姐受累了。”周世成應了一聲,目光不自覺地落在柏春荷身上。
她今兒個頭上扎著一塊藍白相間的格子方巾,梳著兩根烏黑的麻花辮,臉蛋因為干活的緣故,透著健康的粉嫩,看得他心里一陣發燙,耳根子也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柏春荷滿腦子都在想著家里添什么樣的家具,窗簾弄什么樣的顏色,也就沒注意到周世成那點小心思。
回想起云舒家里的擺設,她覺得有必要參考借鑒一下。
不過她跟周世成的房子沒有云舒家那么大,只有兩間半,所以裝扮起來也沒那么費時間。
幾人坐在一起說了一會兒話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