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靶子上,葉子甲甲片,被強弩一箭射穿,牢牢釘在了原地。
而北河甲的甲片,上面卻只留下一個淺淺的印記,程度就和擦痕差不多。
石儀見狀,還想離得近些再試一箭,卻被石大人攔住。
“不用再試了。”
“五十步對于弓弩手來說,已經是必死的距離,離得再近,也已經沒有意義了。”
“我大秦勇士,若能穿上這樣的甲胄,基本上相當于可以無視敵軍的遠程弓弩,完全能夠發揮出騎兵沖鋒的威力了。”
說完,他看向靳安肅穆道:
“靳安,今日對你獻上武器的測試,本官十分滿意。”
“今天,也是我這么久以來,最高興的一天。”
“不過不是因為能夠贏了宰相一黨而高興……”
“而是有了這些利器,可以大大減少大秦將士的傷亡。”
“若未來大秦有一統天下,終破樓蘭的那天。”
“你靳安,居功至偉!”
說著,石大人居然一反常態的整肅衣袍,對著靳安恭敬一禮。
一旁的兩名護衛,也將兵器交到單手,抱拳行禮。
靳安連忙還禮:“大人這是干什么,折煞下官了。”
“為大秦做事,實在是大秦男兒該做的,當不得這樣的大禮。”
石大人施禮完畢,聽到靳安的話,苦笑道:
“哼,可笑朝堂上遍地朱衣大員,他們哪一個不是大秦男兒?”
“可偏偏為國為民之心,還不如一個小小的縣丞!”
今日,石大人的抱怨特別頻繁,想必近日來,也遭受了不少不公平的待遇。
靳安人微輕,自然也無法為大人分憂,只能在領命后,專心籌備幾日后的鑒寶大會。
為了讓破陣刀打出名氣,石大人確實下了不少力氣。
他命手下的富商,包下府城最有名的酒樓“賀春亭”,還給大秦境內數得著的商會,都發去了請柬。
請柬的內容也很簡單,大意是:
“想看稀世珍寶,開開眼界的,就來鑒寶大會吧。”
那些走南闖北,腰纏萬貫的豪商大戶們,平日里什么樣的寶貝沒見過,沒聽過?
便是以收藏珍寶為愛好的商人,都不在少數。
如果請柬是客客氣氣的邀請,把姿態放得很低的話,人家還真未必看得上,也不一定會來。
然而石大人顯然拿捏了這些人的獵奇心理,和傲氣心態,絕大部分的商人收到請柬的第一反應都是:
“口氣可不小!”
“還有什么寶貝,是我沒見過的?”
“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么來?”
當然,其中也夾雜著部分,心中不忿,準備來當面嘲諷的富商。
只能說這一招絕了,不管對方抱著什么心態,反正肯定會來。
三日之后的傍晚,“賀春亭”門前車馬如龍,人聲鼎沸。
一個個身穿錦緞,遍身珠光寶氣的商人,陸陸續續從華貴的馬車上下來,呼朋喚友的向酒樓里面走。
酒樓之外,駿馬豪車分列兩旁,隨便拉出一輛車馬,都是令人咋舌的天價。
今晚,賀春亭已經被石大人的手下包場,從一樓到二樓,都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寶物。
其中,一樓的部分,是珠寶玉器,文玩古物,以及其他難得一見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