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就認為,如果縣令被免職查辦,那么接他位置的不會是新的外來官員,反而最有可能在縣-->>丞和主簿中選一個。
“看來這王縣丞,已經是勢在必得了。”
他拿起酒杯,又敬了王猛一杯,別看王猛喝的酒幾乎相當于靳安的兩倍,但他顯然離醉還差得遠呢。
此時居然還沒忘了正事。
“靳老弟,既然江豐年信你,那你便幫我看住他,一旦他那邊有什么風吹草動,你便及時通知與我。”
“你盡請放心,老哥我不是那個文縐縐的酸文人,只會用一張巧嘴哄人賣命,只要你能助我拿到這縣令的位置。”
“別說五百兩,便是將來許你個一官半職又有何難?”
靳安笑著道:“有這么多銀子可拿,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草民哪敢奢望當官?”
王猛搖頭道:
“這我可就得說你兩句了,靳老弟,你到底還是年輕,見識不足。”
“里正也好,教頭也罷,不過是說出去好聽,哪有什么實權?”
“若沒有實權,又哪里來的橫財就手?”
說著,他用力拍了拍胸脯:
“別的不提,就說老哥我,若不是有這縣丞之職,貴人怎會選我……”
眼看著老爺要多必失,一旁的管家急忙打斷話頭:
“老爺,您看是否需要準備些飯食和解酒湯?”
王猛似乎也忽然意識到差點說漏,對管家點頭道:
“吩咐他們準備一些吧,畢竟今晚我和靳老弟都沒少喝。”
經過這個小插曲,之后王猛說起話來,明顯收斂許多,接下來的晚宴,兩人便相對平淡的喝到了結束。
靳安婉拒了王猛,留在家中過夜的提議,在兩名丫鬟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邁著踉蹌的腳步,上了送客的馬車。
馬車行到村口穩穩停住,趕車的將靳安扶下車后,告辭離開。
當馬車行駛到再也看不見的地方,靳安臉色一正,向一旁的陰影中招呼一聲:
“出來吧。”
一個窈窕身影,從旁邊一顆樹上跳下來,正是身著緊身夜行衣的三娘。
一見靳安,便是一通數落:
“你不是說,今晚要夜探狼尾山嗎?為何才回來?”
靳安看著她,微微一笑:“你不是說你不去嗎?”
“為何又來?”
三娘沒有說話,反而動了動秀氣的鼻子,接著用手扇了扇道:
“好大的酒氣,這是在哪里喝得爛醉了回來?”
靳安微笑著剛想回答,三娘卻面色一寒:
“我怎么聞著有女人的香粉味?”
“說,你是不是去城里的煙花之地耍樂去了?”
靳安看著她認真的表情,忍不住想笑,不過卻沒有正面回答:
“天色已經不早了,再不動身就來不及了。”
“我這就去狼尾寨,你到底來不來?”
三娘一聽,臉上浮現焦急神情:
“你吃了這么多酒,要不然還是明日再說吧。”
“呵呵呵,”靳安留下一陣笑聲,人已經到了五步之外:
“放心吧,便是吃酒吃到天明,也誤不了事。”
三娘急忙追趕,卻發現喝了酒的靳安,收起了平時憐香惜玉的念頭,速度反而更快了,哪怕她咬緊牙關緊跟著,也差點被甩掉。
兩人一路前行,終于在月至中天的時候,來到了狼尾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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