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云低垂,遮擋住了月光,趙行舟坐在篝火邊看著地下古城的位置,想看看今天晚上陰天的情況下,那束月華會不會依舊降落下來。
時間一點點的接近了午夜,梁景玉也走了過來,他也想著看看陰天時候的情況。
“果然,就算陰天都阻擋不住。”
時間到了午夜,那道月光穿透云層直直的射進了古城之內,沒想到就算是陰天的情況下,也依舊不會影響月華的降落,瑩白的月光如水,緩緩的透過云層的裂縫流淌下來,落進那片地下古城之中,地面上扎著一個小旗,那是趙行舟做的標記,也是月華落下的地方。
正好就是那個石冢的正上方,每天晚上同一個時間,都會這樣,就連厚重的云層都沒能阻擋住月華的落下。
“那石冢里面一定有特殊的布局,才會形成如此詭異的現象,要么是大吉,要么是大胸,看來咱們有一場硬仗了,你進去休息吧,后半夜我來,有什么情況會喊你的。”
梁景玉拍了拍趙行舟肩膀,說道:“嗯,注意安全,有事喊我。”
沙漠這邊一片愁云慘淡,兩位教授失眠的坐在帳篷里面整理這之前發現的那些資料,時不時的傳出一聲嘆息,即是對現在所發現的那些驚嘆,也是對石冢的一些遺憾,復雜的情緒讓他們沒有一點睡意。
而千里之外的京城則是另外一番的景象,京城的夜晚,喧囂和五光十色總能填滿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哪怕是后半夜,也依舊有那人聲鼎沸的地方。
可有一個地方卻好像永遠都不屬于這份喧囂。
連高速都沒有修的一片郊區,更準確的形容可以說是荒區,不僅沒有人煙,連稍微長一些的雜草都沒有,幾乎一眼就望到了全部的面貌,冰冷的風在曠野上呼嘯,和沙漠有的一比了。
這里就是第七監獄,很少有人知道,知道的都已經住在這里了。
第七監獄的輪廓在夜色中愈發猙獰,十多米的高墻上,頂端纏繞著密密麻麻的高壓電網,電網下方是兩道深不見底的隔離溝,溝壁光滑如鏡,即便是最敏捷的攀爬者也無從下手,并且溝底還插著很多的鋼尖。
密集的崗哨里荷槍實彈的武警戰士雙目像是夜視儀一樣,滿是威壓的掃視著每一片區域,黑色的作訓服與夜色融為一體,只有頭盔上的國徽在微弱的月光下泛著冷光,他們眼神銳利如鷹,緊握著手中的自動步槍,槍口始終對準著監獄內外的每一個角落,連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視線。
但凡有服刑人員敢踏進不該他們走到的區域,那必然會被射成一具篩子,他們的眼里沒有警告,只有任務。
監獄大門是厚重的合金材質,足有四十厘米厚,門旁的崗樓里,四名武警正通過高清監控屏幕密切注視著門外的一切,密碼、指紋、虹膜,三重驗證裝置缺一不可。
并且密碼是會每隔一段時間更換的。
車輛駛入第一道門后,必須在中間的隔離帶停下,接受全方位的安檢,無論是人員還是車輛,都要確保沒有任何違禁品被帶入,才會被放行。
馮處坐在車內,看著眼前這座固若金湯的建筑并不陌生,他并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了,以前還來過幾次,都是送人的,并且送進去的就沒有再出來的。
這次則不同,是來找人的,如果順利的話,那個人將會是第七監獄有史以來第一個被放出來的人,哪怕只是暫時的。
這里關押的都是罪大惡極之徒,死刑犯、無期徒刑犯,每一個名字背后都背著累累血債或驚天大案。
車停穩后,馮處出示了隨身攜帶的特級通行證,還有自己的工作證件,經過層層核驗和檢查,才被幾名武警護送著走進了監獄內部。
走廊兩側的墻壁是清一色的防爆混凝土,墻面光滑得沒有一絲縫隙,頭頂的白熾燈發出慘白的光,將每一個角落都照得纖毫畢現,卻也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森。
走廊里靜得出奇,只有他們的腳步聲在空曠的空間里回蕩,更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一名穿著軍裝,肩扛兩杠三星的軍官迎了上來,他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語氣嚴肅的說道:“馮處,這邊請,需要提審的人已經在審訊室等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