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古寨是有自己獨特的圖騰的,線索多一些他們找起來也會事半功倍,但是李慶鵬蜷縮在審訊椅子上,距離上次審問沒多久的時間,可是眼前的人,已經讓人很難相信就是之前那個趾高氣昂的李家少爺了。
胡子拉碴的,頭發亂糟糟堆在腦袋上,李慶鵬是有一些腦子的,這么長時間家里都沒給他弄出去他心里也差不多知道了,自己已經被家族放棄了,這點他太清楚了。
像他們這種出身的人,有別人一輩子都企及不到的財富和生活,也有別人終生體會不到的痛苦,無事發生的時候他們是少爺,真的發生了什么事情,他們就會被毫不猶豫的舍棄,沒了利用價值的殘破棋子,無論是什么材質做的,都是廢物了。
李慶鵬再次面對趙行舟和梁景玉已經沒了之前的傲氣,精神萎靡,渾渾噩噩的。
“我上次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要殺要剮你們隨便吧,別在折磨我了,那個地方我也記不清楚了。”
“當時我們幾個人也是走錯了路,又在路上走散了,我才誤打誤撞的進了那個寨子,而且我覺得我記不住那里的一切事情不是我記性不好,而是那個寨子的古怪,記憶一片模糊,我知道我去過那個地方,但是要說什么特點,竟然一點都想不起來。”
“只記得進去之前的事情,到了山頂之后,我看到了一大片的梯田,梯田后面就是那個寨子。”
趙行舟只能將李慶鵬說的那些話原封不動的復述給桑內。
桑內搓了搓煙袋桿,眉間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紋。
“雷公山山頂?梯田?梯田后面是那個寨子,雷公山是湘西最老的苗寨聚集地了,山頂那片區域,我年輕的時候倒是去過幾次,有一些是與世隔絕的老寨子了,不通水電,也沒有公路,寨子里的人都是靠山吃山,種點梯田,打獵為生,很少跟外面的人接觸,甚至聽不懂我們說的普通話,而且有的苗人很抵抗外人的。”
“不過那片區域很大,梯田也不止一處,光說山頂和梯田,不好確定具體是哪個寨子。”
趙行舟喝了一口熱湯,目光落在桑內身上:“桑叔,這件事情關乎著人命,就算是咱們一個一個的寨子摸排也得找,不然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命要搭在這件事情上面呢。”
桑內蒼老的面容上滿是堅定。
“這你放心吧,只要我能幫上忙,一定義不容辭。”
趙行舟給老陳盛了一碗熱湯。
“陳哥,我打聽一下,你們單位最近這幾年自殺案件的數量有沒有上漲?”
老陳點點頭。
“有,現在的社會壓力大,工作學習都累,成年人和青少年的自殺率都在上漲,唉,多可惜啊。”
梁景玉瞬間來了精神。
“陳哥,那有沒有家屬覺得自己家親人并非是自殺的?就是那種在單位自殺的,親人覺得不可能的?”
老陳仔細的回憶了一下搖頭。
“沒聽說啊,我一會兒回去了可以查一查,你們這次查的案件和這個有關系嗎?”
梁景玉點頭。
“對,有很大的關系,一會兒你回局里查一下內網。”
吃飯期間趙行舟和梁景玉也挑著能說的消息和他們說了一下,在得知那個神龕竟然已經害了八條人命之后,無論是老陳還是桑內大叔都心里一沉,這還只是一個神龕,還只是現在案發了知道的。
在不知道的黑暗的角落里,是不是還有無數個吞噬人生命的惡鬼在長大了嘴,等著那些貪婪無恥的人去喂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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