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行舟和梁景玉對視一眼，這哪是什么財神啊，這是要命的瘟鬼啊。

“湘西哪個寨子？那個老太太是什么人？之后你們還有沒有聯系過？”

李慶鵬仔細的回憶了一下，隨后搖搖頭，說道：“具體哪個寨子我記不清了，只記得是個很偏僻的地方，開車都要走幾個小時的山路，然后還要徒步走很長時間，那次是我和朋友出去旅游，原本要去的不是那個寨子，但是因為不熟悉當地的路況，加上和導游爭吵將導游給趕走了。”

“我們自己按照手機上的導航走的，沒想到走錯了地方，不過看那里的風景還算不錯，也就在那玩了兩天，那個老太太我也不知道什么人，只是寨子里的人對她都比較尊重。”

“奇怪的是，我們離開那個寨子之后，都不記得那里人的具體長相了，我們一行六個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記得的，覺得有些詭異，也就再沒去過。”

李慶鵬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你們放過我吧，我家里的情況你們知道，這樣，只要你們放過我，以后你倆就是我親大哥，條件你們隨便開，以后在我李家你們就是座上賓，在這你們一輩子能掙多少錢，跟著我們李家，你們幾輩子都不用愁。”

趙行舟的目光銳利起來，緊緊盯著李慶鵬。

“把你那骯臟齷齪的心思收一收，那個神龕你供奉多久了？”

“五年了。”

梁景玉瞇起眼睛，說道：“五年，卻有8塊額骨，那個老太太說每年喂它一個靈魂，這期間出了什么事情？多出了三個受害者。”

李慶鵬一哆嗦，但是卻不敢開口。

趙行舟冷笑一聲，說道：“最開始你按照那個老太太教的，每年獻祭一個人，只是后來你的胃口大了，不滿足于掙到的那些錢了，就想著多獻祭幾個人，這樣也許生意會更好，我說的對嗎？”

豆大的汗珠從李慶鵬的腦門兒上滾落，囁嚅著哼了一個‘嗯’出來。

梁景玉氣的拳頭攥的發響，他真想一巴掌拍碎這個畜生的天靈蓋，讓他體會一下什么叫做痛苦，什么叫做求救無門。

趙行舟收拾起來面前的筆錄，聲音冷漠。

“你自出生開始就在金銀窩里長大，李家更是不缺錢，可是你為了掙錢竟然枉顧人命，你看著那些人死在你前面的時候有過害怕嗎？午夜夢回你有過悔恨嗎？不，你沒有，你當時看到的只是錢，你看著那些掙扎著在你眼前死去的人，滿心都是他們一條命會給你換來多少錢。”

“你現在也并非后悔了，你只是害怕了，李慶鵬，你完了，你往后余生每天都會痛不欲生的。”

李慶鵬猛地抬起頭，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哀求著。

“你們放過我吧，任何條件我們家都能答應，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出去就把那神像砸了，會所也關了，以后我一定多做善事，對了，還有那些死者家屬，我都給錢，一定讓他們滿意，我求求你們……”

趙行舟二人走出審訊室，李慶鵬的哀嚎聲被關在了門里，連同他的希望一起關閉了。

他們在走廊抽了一支煙，平復了一下心里的憤怒，隨后將李慶鵬的供詞與現場查獲的額骨、神龕照片一并整理成報告，交到了馮處的辦公桌上。

經過局里開會決定，人間天堂被查封起來，李慶鵬也羈押在了759局中，等到他身上所有違法亂紀的事情都被查處完之后，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結局的。

馮處派出幾人連夜去處理那個小黑屋。

凌晨三點半，李家別墅。

李母面容憔悴，身上還穿著睡衣，在客廳里來回的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