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李隨風凝視了紫玉晶良久,趙行舟察覺到,問道:“師父,是有什么不妥嗎?”
李隨風搖搖頭,指尖輕輕拂過紫玉晶表面,那冰涼的觸感并非像是普通的玉石的感覺,而是刺骨的冷,那里面好像是仿佛藏著無數怨魂的嘶吼。
他嘆了口氣說道:“你這一趟真是九死一生,單槍匹馬從阿三國的邪僧窩里把這東西帶回來,換了旁人怕是早就成了獻祭臺上的冤魂了。”
馮處拿起紫玉晶對著燈光看去,燈光下那暗沉的紫色里隱約有血紅色的液體在流動,像極了凝固的血漿,馮處看的連聲嘖嘖稱奇。
“這圣物看著就透著一股子邪性,難怪那些邪僧跟瘋了似的追你。”
馮處摘下手套,指尖在桌面上敲出輕響,語氣有些沉悶:“阿庫拉姆教在阿三國盤踞了百年之久,歷代都在找這東西,據說能靠著它打開神靈通道。”
李隨風不屑的冷嗤一聲,眼中滿是厭惡的看著那紫玉晶。
“什么神靈,不過是個靠吸食生魂壯大的老怪物。”
他從懷里摸出個黃銅羅盤,指針剛靠近紫玉晶就瘋狂打轉,銅針上甚至泛起焦黑色。
“印教本身就邪門得很,濕婆、毗濕奴、梵天這三位主神看著就詭異,傳說中哪個不是雙手沾滿血腥?濕婆又是毀滅又是重生,說白了就是把生靈當玩物;毗濕奴十次化身,每次都要攪得天地不寧;梵天更別提了,連自己女兒都要染指,這種教門養出來的東西會是?”
李隨風冷笑一聲,羅盤往兜里一揣,繼續說道:“這還只是臺面上的,那些秘傳儀式,食尸僧捧著骷髏頭喝骨灰湯、苦行僧把自己胳膊吊在懸崖上十幾年、還有用童男童女的血澆灌圣樹的……哪一樣事情能和神圣扯上關系?”
他指著桌上的紫玉晶:“這東西,就是他們千年前沒來得及復活的‘神靈’,說白了就是個吞噬了無數生魂的邪物,那些僧人才不管什么善惡,只要能讓這怪物現世,殺多少人都不眨眼。”
趙行舟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扯出衣服里面他一直戴著的那個魂玉,魂玉的背面是八卦盤,盤心刻著個模糊的‘趙’字。
這是他們鎮棺人祖傳的東西,原本應該是在趙家主脈的手里,一輩一輩的傳承下來,但是當年因為要背負詛咒事件,當時的掌家人做主將這魂玉給了趙行舟祖先的這一分支,這東西認了他們這一支,所以只能為他們所用了,這魂玉還有一個用處,尋親儀式。
可以通過這魂玉探查到有直系血緣關系的人,只不過距離需要很近才可以。
他之前在邊境忙著逃命,壓根兒沒機會擺弄,想到自己在陰曹地府做的那個夢,此時拿出魂玉,他想要印證自己的猜測。
“你這是……”馮處見他神情凝重,不由湊近了些。
“尋親儀式。”趙行舟深吸口氣,咬破指尖往魂玉上滴了滴血。
鮮血落在八卦盤的中心,原本晦暗的紋路突然亮起紅光,那滴血沿著八卦的紋路流動,最后匯聚到一個點上,方向指向桌上的紫玉晶。
“果然在這里面!”
趙行舟猛地站起來,語氣控制不住的憤怒:“我爸的魂魄沒進陰曹地府,就在這邪物里!”
他伸手就要去抓紫玉晶,卻被李隨風一把按住。
李隨風臉色凝重:“冷靜,你爸的魂魄說不定早就與它纏在了一起,你現在想要做什么?”
趙行舟這才想起夢里那片血紅的迷霧,還有父親模糊的呼救聲,心頭一緊:“那怎么辦?師父,你救救我爸,馮處,局里還有沒有關于這東西的資料?”
馮處嘆了口氣:“我已經聯系了局里的幾位大佬,他們天亮就差不多能到了,這圣物邪性得很,阿庫拉姆教為了養它,光是記錄在案的被獻祭受害者,死亡人數就已經上萬人,里面的怨魂怕是能堆成山。”
“如果貿然打開的話,里面的冤魂不說會不會受到影響,甚至是魂飛魄散,就是這東西本身的邪性氣場,就會產生很大的影響,誰也不能確保會出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