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視線放在容知韻身上,“蘇老夫人,我們已經說好了,我在這接受你的語攻擊,不還嘴,你們就把我爸爸的私人物品給我,開始吧。”
后邊的記者聽到這話,蠢蠢欲動。
大新聞!
之前說蘇老夫人不好相處,為難人的話都是傳聞,現在,能親眼看到,親耳聽到,太值了!
容知韻氣得坐直了身體,“你到底想干什么?”
時沁趕緊撫著她后背,給她順氣,“姜小姐,老夫人身體不好,還是你的長輩,還請你手下留情。”
“沁沁,你別求她。”容知韻咬牙切齒。
蘇正則也氣得不輕,“你一開始就打的這個主意?”
“對啊,我沒有做錯,卻被你們逼著來道歉,誰知道過來之后,你們會干什么,我勢單力薄,當然要開誠布公,不然,哪敢過來?萬一發生點什么事,可怎么辦?”姜瑤一臉無辜。
蘇正則忍著怒氣,看向那些記者,“記者朋友們,辛苦你們過來一趟,我夫人身體不好,還請離開。”
記者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很想繼續留下來,但這畢竟是蘇家的話事人,也不能不給面子。
他們遲疑了片刻,都微微頷首,出去了。
出去后,看到那兩個保鏢被撂倒了,幾人跑得更快。
姜瑤笑著揮揮手,對著他們喊了一句,“不要走太遠,一會,我再告訴你們發生了什么。”
蘇正則和容知韻更心梗。
“虧我之前還覺得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原來都是裝的。”蘇正則笑意不達眼底,有種皮笑肉不笑的虛假。
姜瑤挑挑眉,笑得漫不經心,“之前我也覺得以為你是個很好的長輩,也對我很好,現在我發現了,都是表象,一旦涉及你真正在意的東西,什么都不是。”
蘇正則知道和她說話,討不著好,不想再說這些事,“你走吧。”
“這就讓我走了?”姜瑤看向容知韻,“老夫人,你不說點什么嗎?我還讓我助理拿來了錄音機,隨時準備錄下來,以防我聽不清楚,可以聽回放。”
那欠揍的表情看得容知韻怒氣飆升,但記者就在外面,她但凡敢罵一句,明天就會出現在報紙上,說不定,還會伴隨著她一輩子,時不時被上流圈子的人拿出來說說。
這臉她丟不起。
容知韻深吸一口氣,面無表情,“走吧。”
“既然你們都不想說,那這件事就到這了。”姜瑤一臉遺憾,“我們的關系也不是這么融洽,不如,趁現在人多,現在就去拿我爸爸的東西吧,不然,我一個弱女子,可不敢進這么多保鏢的蘇家。”
被她耍得團團轉,蘇正則勉強維持著面上一貫的沉穩,“跟我來,左右也是些舊物,你想要就給你。”
“那就多謝了,我在外面等著。”
姜瑤遞了個眼神給阿七,兩人一起走了出去。
容知韻忍無可忍,直接摔碎了床頭柜上的水杯。
蘇正則和時沁都擔心她身體出狀況,一直說好話勸她,也拿了舒緩情緒的藥讓她聞著。
聽到“啪”的一聲響,姜瑤垂眸輕笑。
還想逼她道歉,想什么呢?
看到賀洵,她笑著豎起大拇指,夸他解決了保鏢。
賀洵笑著搖搖頭,牽著她的手。
這時候,蘇正則黑著臉出來了。
有賀洵和阿七在,姜瑤完全不虛,和他一起,出了醫院,直奔蘇家。
那些記者也跟著一起來了。
她笑著看向蘇正則,“蘇老爺子,我不想以后有誰說我拿了不該拿的東西,所以,能不能讓這些記者朋友也一起進去?”
“在我的地盤,沒我的允許,你也拿不走。”蘇正則冷哼一聲,“進來吧。”
“好吧。”姜瑤對著記者們擺擺手,“辛苦各位了,下次有新聞,我一定先考慮你們。”
和記者道別后,進去了。
她來過這里兩次,一次是宴會,一次是痛罵容知韻,都是來去匆匆,沒參觀過。
一路走去,室外綠意盎然,鮮花環繞,室內裝修雅致,低調奢華,很不錯。
她跟著蘇正則一起,走了好一會,最后,停在三樓角落的那個房間。
進去后,發現里面的布置偏簡約風,物品擺放整齊,沒有灰塵,一看就是經常有人打掃。
蘇正則不想看到她,扔下一句“里面的東西,你都可以拿走”
就離開了,老管家在門口看著。
姜瑤靠近賀洵和阿七,輕聲道,“你們幫我看看,有沒有什么東西很可疑,我收拾要帶走的東西。”
“嗯。”
桌面上放著飛機和汽車模型,姜瑤拉開抽屜,看到了幾個筆記本,翻開后發現都寫滿了字,是姜爸爸做的筆記和寫的隨筆,還有的是手賬。
她把其他的抽屜都打開,都是姜爸爸用過的東西,筆,稿子,剪刀等。
衣柜里也都是他的衣服,一年四季的都有。
賀洵查看了每一件衣服,發現了有一件襯衫,袖子上沾了紅色的痕跡,衣服平整干凈,是洗過才放進來的。
他把那件衣服拿出來,湊近觀察。
姜瑤發現了他的動作,走了過來。
賀洵壓低聲音,“是銀縷梅的汁液,錫城特有的植物,港城沒有。”
姜瑤點點頭。
這么說,姜爸爸穿了這件衣服去錫城祭祖。
她環視周圍一圈,“還有其他異常嗎?”
“這個。”賀洵拿開桌上的木雕,露出鏤空底座里面的手表。
姜瑤看了一下,發現它居然還在走著,又細看了上面的時間,瞬間就知道了賀洵懷疑的利用。
這年代的手表是機械手表,需要定時手動上發條,不然會停。
更奇怪的是,這個表上的時間比她的手表還快七分鐘。
一般來說,這種手表用的時間長了,會比準確的時間慢一點,要是不調的話,會越慢越多。
但二十多年過去了,這表不僅沒有慢,還是比準確的時間快了幾分鐘,就很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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