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瑤接過她手里的大布包,放在桌面上,打開后,拿出里面的東西,遞給童光坦,“領導,這些是蘇城公安局,海城公安局,京市公安局,軍工廠和軍區給我頒發的榮譽證書,上面提及了畫畫和英語的字眼,證明了我的畫畫水平和英語水平。
還有,這些是我翻譯的書和寫的新聞稿子,原稿和印刷出來的都有。
這兩本是京華大學的穆登云校長和華國公安大學的岑宗康校長給我下的聘任書,也公示了。
還有這些是國防大學的夏永昌校長和樓逢春軍長為了感謝我給國防大學和部隊的學生上課,給我的表彰證明。
領導也可以找京華大學,公安大學,國防大學和部隊的那些學生詢問情況,證明我的專業水準。”
她每拿出一樣東西,每說一句話,童光坦的表情就嚴肅一分。
他看了一遍這些東西,沉聲道,“我會調查清楚。”
姜瑤微微頷首,“那就麻煩領導了。”
她話音剛落,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抬眼一看,穆登云和岑宗康匆匆趕來,身后還跟著曲夢華在內的一大群學生和一群教師群眾!
那人數,比百貨大樓里的人數還要多,那氣勢,比剛剛群眾暴動時的場面還要足!
特別是公安大學和國防大學的那些學生,身姿挺拔,一板一眼,光站在那里,就讓人感覺到一身正氣。
還有以魏伯庸為首的知識分子和讀者群體,以及姜瑤通過畫嫌疑人幫助過的那些人,也都來了。
姜瑤還沒有說話,穆登云和岑宗康就快步迎了上去,特別是穆登云,一臉愧疚,“姜教授,實在不好意思,讓你受了這無妄之災,是我沒有控制好輿論,讓流傳播得到處都是。”
“穆校長,這不是您的問題,此次事件,是有人想通過詆毀我,進而詆毀您,詆毀京華大學,詆毀華國的教育系統,還牽涉到我在部隊任職的公公和丈夫,說我公公以權謀私,幫我謀取到教授的職位,是對國家部隊的公然挑釁,茲事體大,其心可誅,還請您為我做證明。”
姜瑤不會把這件事定性為針對她的一場流。
這樣的話,不是便宜他們了?
這些罪名一旦成立,不管是誰,都別想逃!
“姜同志放心,是我和岑校長親自邀請你加入學校的,這件事,我們一定如實反映。”
穆登云和岑宗康也是京市有頭有臉的人物,特別是岑宗康,是從部隊退下來的,更看不慣這些人聽風就是雨,辱罵英雄。
他們和童光坦等人說明了情況。
那些姜瑤教過的學生和那些崇拜她的讀者,激動地和問話的軍人和公安講述姜瑤有多厲害,他們有多敬佩。
因為人數實在太多,學生們又情緒激動,整個人百貨大樓像是要地震似的。
這還不夠,很快,謝明淵,曹金鳳等人,以及印刷廠的那些退伍軍人也來了,他們的家屬也跟著一起來,都在講述得姜瑤有多好。
有的老人說著說著還哭了,“我兒子受傷這么多年,撫恤金都用來治病了,媳婦也走了,他因為腿腳不利索,臉上還被炸傷了,有疤,找不到活干,又要養孩子,多虧了姜同志,給了他一份工作,還把我們接到了京市,給我們安排宿舍,你們居然侮辱這樣的好同志,真是喪良心!”
她是成叔的母親,成叔四十歲,但結婚晚,生孩子也晚,孩子才十歲。
其他人也都紛紛為姜瑤說話。
童光坦也打了電話到頒發證書給姜瑤的各個單位詢問,得到的都是對姜瑤的一致贊揚。
這些事,都是當著這些人的面做的,沒人質疑。
這場聲勢浩大的針對姜瑤的“討伐大會”不知不覺變成了姜瑤的個人表彰大會。
聽到他們的話,姜瑤心里感動。
其實,她和成叔,以及那些退伍的軍人并沒有太多的接觸,招人的事是托付阿七去辦的,后面就讓成叔負責了。
她聽阿七說過,成叔他們不喜歡談及受傷之后的生活,但沒想到,為了幫她證明,他們居然都自揭傷疤。
還有那些學生,平時大多是斯斯文文的,或者有點高冷范,現在為了她,慷慨陳詞,嗓子都說破音了。
心田仿佛有暖流漫過,溫暖了剛剛那顆為自己據理力爭的心,她垂下眼眸,笑了。
真好!
被肯定,被相信,被維護的感覺,真好!
秦雨欣等人徹底慌了。
照這樣發展下去,他們會被抓去坐牢!
她朝著姜瑤大喊,“姜同志,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人誤導的!”
其他人也紛紛開口,哭天喊地,“我們也是聽別人說的,不是要陷害首長,也不是要誣蔑軍屬,我們就是隨口說說!”
“是啊!我們現在知道了,以后不會說了!”
“對對對!以后我們肯定不會再說了!”
“我們這么多人呢!要抓就抓起頭的那兩個就好了!”
……
此時,童光坦和韋鵬飛等人還在追查流的源頭。
姜瑤坐在椅子上,假裝聽不到這些人的鬼哭狼嚎。
她對著秦雨欣挑了挑眉,一臉諷刺。
秦雨欣被氣得夠嗆,但現在這樣的情況,容不得她發脾氣,只能忍著,還要賠笑臉。
姜瑤還是第一次看到秦雨欣這么憋屈的樣子,表情比之前被她捉-->>弄還要更扭曲。
她輕輕扯了一下賀洵的袖子,“按照目前的情況,秦雨欣極有可能就是流的源頭,勞動改造免不了,時越也一樣,你不擔心你舅舅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