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黎聽到這話時,仿佛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和體溫,好似一顆心跌落進了萬丈深淵,只聽到懸崖峭壁間呼嘯的狂風。
仿佛有人拿著錘子當頭給了她當頭一棒,錘得她頓時失去了意識。
那天她回了蘇家以后,她知道過度悲傷讓她身體變差,要好好調養。
她和媽媽一起在湖上追天鵝,和爸爸一起坐在草垛上曬太陽,她以為自己真的好些了。
可是今晚在這里看到他們在一起,互相稱作伴侶,讓蘇黎的傷口簡直重新被撕扯開,迸出新的鮮血來。
蘇黎呆呆站在那里,滿腦子只剩下商崇霄的聲音。
他說蘇鎖鎖是他的太太,那她是誰?
既然不需要她,為什么又非得死死的纏著她而不讓她離婚呢?
既然答應了會處理好蘇鎖鎖,又為什么要故意讓她看到他們做恩愛夫妻?
商崇霄是故意傷害她的嗎?
蘇黎痛苦萬分,沒察覺到身后有人靠近,就在她支撐不下去時,裴璟行出現了她的身后。
裴璟行這次反而沒有穿正式的西裝,只是穿了一身黑色的長薄外套,搭配黑色的薄毛衣。
他其實很早就已經在蘇黎的身后,只是蘇黎一直沒有發現吧。
裴璟行盯著她看的方向,聲音有一定的支撐力:“還不拿出手機錄視頻留下證據?”
公共場合,以夫妻身份出席,親口承認。
這無疑是重婚的有力證據。
蘇黎聽完卻只是往后看了一眼。
裴璟行那雙銳利而深沉的眼睛正透過眼鏡的玻璃片,用一種異于平常的冷和怒,盯著前面的那對狗男女。
忽然,意識到了敵意目光的商崇霄轉過頭來,目光卻正好落到了蘇黎身上。
他的笑容一瞬間僵住。
一向慣于掌控一切的商崇霄忽然兵荒馬亂了。
他看到了蘇黎瞪大的眼睛,還有裴璟行嘴角的微笑。
商崇霄第一反應倒不是怕被抓住把柄和證據,而是,他真的要失去蘇黎了。
蘇黎想要離婚,但是手頭上一直沒有證據,這次不但能依靠裴璟行跟他對簿公堂,還看到了他和蘇鎖鎖做的這種齷齪事。
他完了!
商崇霄心中電閃雷鳴,驚濤駭浪般,比起向他人解釋突然停頓的疑問,他更想做解釋的是他可笑的行為。
蘇鎖鎖自然也看到了蘇黎,她故意伸手撫摸著戴在她脖子上的極奢首飾——那套原本應該放在蘇黎和商崇霄臥室的保險箱內的鴿血紅珠寶項鏈。
像在示威她早已鳩占鵲巢。
和商崇霄在他們的臥室春色無限。
她甚至故意搖了搖商崇霄的胳膊:“崇霄,我們快進去吧!亞當斯先生和太太已經等不及要看我們的傳統珠寶工藝。”
商崇霄好像沒聽見她的話似,把胳膊抽了出來,然后,他直接奔向了蘇黎。
蘇黎也沒想到商崇霄會走了過來,蘇黎本能的往后退,但是裴璟行并沒有跟著后退,蘇黎就這樣退到了裴璟行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