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紀淮川僵在原地,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周圍的氣氛瞬間變得尷尬無比。
秦寶兒快步走進衛生間,擰開水龍頭,用冰冷的流水反復沖洗著自己的雙手,和紀淮川外套上那令人不適的觸感和味道。
是的,味道。
當紀淮川的外套靠近時,那股熟悉又陌生的,屬于他的氣息瞬間喚醒了秦寶兒深埋的記憶。
上輩子,她對這種味道曾經過度癡迷,甚至到了病態的程度。
婚后,紀淮川常常夜不歸宿,流連于各種聲色場所。
而她,卻像一個可悲的,被拋棄的怨婦,對他產生了一種扭曲的依賴和占有欲。
每天晚上如果他不在家,她就會陷入極度的焦慮和恐慌,像個瘋子一樣不停地給他打電話,一遍遍追問“你什么時候回來?”,換來的卻只有他不耐煩的怒吼和羞辱性的謾罵。
他不回來,她就根本無法入睡。
最后,她只能像個竊賊一樣,偷偷拿出他穿過的襯衫、外套,緊緊抱在懷里,貪婪地呼吸著上面殘留的、屬于他的味道,用這種可悲的方式欺騙自己,才能勉強獲得一絲虛假的安寧,蜷縮著入睡。
那種卑微到塵埃里,失去自我,真心被踐踏的日子現在回想起來,每一個畫面都讓她感到窒息般的難受和強烈的自我厭惡。
水流嘩嘩作響,秦寶兒看著鏡子里自己有些蒼白的臉,用力閉了閉眼睛,將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狠狠壓回心底。
都過去了。
這輩子,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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