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雖然住在城東那座看起來不怎么起眼,只是占地數畝的小宅子。里面伺候的丫鬟婆子也就那么幾百個人,但他每天早上吃的都是白粥,說是什么叫燕子的口水。連個雞蛋都舍不得加,只吃燕子的口水!前幾天憨兒還看到他家管家唉聲嘆氣地去米鋪賒賬呢!肯定是家里實在沒米下鍋了!真是太‘清貧’了!”
王坤聽得臉都綠了!他家那宅子是偷偷買的!丫鬟婆子也是偷偷買的!
至于他早上吃的燕子口水,不就是燕窩嗎?!至于管家去米鋪那是去催收佃戶的租子!
這憨子他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秦軒卻不管他那吃了蒼蠅般的臉色,繼續“如數家珍”,聲音越來越大,唯恐有人聽不見:
“還有李叔叔他,出門坐著一頂很樸素的說是什么沉香木的小轎,家里也就養著那么一兩百個不成氣候的清客門人,上次過壽辰,收的那些賀禮據說都是些金色的糧食,什么金豆子,多得一個房子都裝不下,金豆子也只是豆子啊!李叔叔真是個‘兩袖清風’的‘大好人’啊!”
那李姓官員聽得冷汗都下來了!
什么金豆子也只是豆子,這人,是在打他的臉啊!
秦軒越說越起勁,將殿中那些哭窮最兇、平日里卻最是奢靡的大臣們,一個個都“點名表揚”了一遍。他說的那些“清貧事跡”,無一不是反話,每一句都精準地戳中了這些貪官污吏的痛處!
什么張大人新納的那幾房“樸素”的小妾,個個穿金戴銀。
什么趙大人酷愛“收集”些“不值錢”的古玩字畫,家中珍藏堪比皇宮內庫。
什么孫大人在京郊“勉強”置辦了幾處“簡陋”的別院,夜夜笙歌,揮金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