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嘆了口氣,說道:“可是你的行一已經大變樣了,最近五福鎮發生的一系列變化,你應該比我先感知到,你要不要再去看看他現在的樣子?”
白菘藍下意識地就想拒絕。
我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還是不敢面對嗎?我以為你的內心已經足夠強大了呢。”
“誰說我不敢面對?”白菘藍倔強道,“我是怕你腿軟走不了路,還得我背你回去。”
我順勢往床上一躺,耍賴:“那我就不回去了,你這扎針的技術挺不錯的,我在你這兒多養兩天。”
白菘藍驚詫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給你扎的針?”
我嘴角微微揚起。
這便是我醒來之后,看白菘藍都順眼了的原因。
“我跟白京墨認識很多年了,他扎針的手藝的確精妙,但比起你來,還欠點火候。”
針扎在我身上,扎得有多深有多準,我比誰都清楚。
白京墨的功底遠遠不夠。
而白菘藍能在我那樣吼她壓迫她之后,在我生命攸關之際出手相救,這足以說明她本性向善。
誠然,如果她本質就是個惡人的話,灰墨穹也不會一直‘白姐姐白姐姐’地叫她,也不會在秦嶺跟她一起修行那么多年。
一個‘情’字,耗盡了她所有的心血,導致她墮入心魔。
那些年,她連救自己于水火的能力都沒有,又哪來的精力去管白仙堂呢?
這就直接導致了白仙兒和白老太這樣的人出現。
白老太死后,白仙兒作亂,那段時間就連白京墨都開始不正常了。
如果白菘藍一直無法驅除心魔,自己支棱起來的話,白仙堂是真的要完。
好在她現在明顯在好轉,白京墨也內斂了許多。
我深知白菘藍跨出這一步有多艱難。
她面對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心魔,還有這些年白仙堂造下的無數業障。
這些,都需要她之后帶領白仙堂不斷地積攢功德去還。
我對白菘藍的好轉是樂見其成的,畢竟她是五福仙之一,她對當鋪,對五福鎮來說,可能會很重要。
白菘藍抬手將我拉起來,說道:“起來,別在我這裝死,我送你回去。”
我一骨碌爬了起來,白菘藍已經大步往外走了。
我追上去問她:“如果我再感覺不適的話,是不是可以直接來找你給我扎針?”
“白家醫館對外營業,只要你錢給夠,請我上門給你扎針都不是問題。”白菘藍反問,“但我很忙的,過段時間還要閉關,你發作的時候我若不在,你就準備躺著等死嗎?”
我聳聳肩,故作無奈道:“我能有什么辦法呢,畢竟剝離殘魂精魄這種事情,不是隨便拉個醫者就能做到的。”
白菘藍又狠狠剜了我一眼,步子更大更快了。
我跑上去,抱住她的手臂,滿臉諂媚地問:“白醫仙,請問你的出診費是多少?你說個數,我回去砸鍋賣鐵湊一湊……”
白菘藍腳步猛地一頓,我看到她眼波流轉,像是憋著什么壞呢,我就知道不好,我這是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果然,白菘藍盯著我的眼睛說道:“那我要柳行一,小九,你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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