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壓制不住五福鎮的這場動亂,我們都會死。
如果我們贏了,那家伙就得下十八層地獄!
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
月亮一出來,那只人皮俑準時出現在了院子里,吐納月之精華。
前半夜,黎青纓和灰墨穹都沒有回來。
我和柳珺焰吃了飯,洗漱之后躺在床上說話。
“柳正峰是我父親。”
柳珺焰忽然就提起了柳正峰。
“你見過他的,在望亭山,但他不是我真正的父親。”
原來是他啊!
我記得很清楚,那人身體似乎不太好,一直咳嗽,但有一些威嚴,柳二爺害怕他。
柳珺焰之前也跟我提過,望亭山蛇族與他并無血緣關系。
“我母親被困望亭山蛇族時,已經懷孕了,我是在望亭山蛇族出生的,從小便生活在那兒,柳正峰是我名義上的父親,但我一直知道,他背后有人,那個人甚至可能是……我真正的父親。”
柳珺焰就這樣毫無征兆地開始向我剖析他的身世。
這一刻,我等了很久。
一直想問,又不敢問。
“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我恨他。”
“我母親今時今日的困境,一部分來自于凌海龍族,另一部分,則是他親手造成的,但母親從未向我提及他到底是誰,是什么身份,我問過,也鬧過。
跟我母親鬧得最厲害的時候,甚至說狠話,要與她決裂。”
說到這兒,柳珺焰的眸子里滿是痛苦,摟著我肩膀的手不自覺地縮緊。
我伸手抱住他的腰,貼近他,給他溫暖。
“后來我只當他死了。”
柳珺焰左手摟著我的肩膀,右手抬起,那只我從望亭山芙蓉洞里帶出來的正方體,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這只正方體,四周由淡藍色的水流流動形成,護著中間的那顆金色珠子。
當初,水波紋咬破我的中指指尖,差一點就滴血上去,打開正方體,中途卻被柳珺焰阻止了。
他說過,要等我能獨當一面的時候,他才會讓我滴血上去,打開它。
昌市一戰,或許讓柳珺焰覺得,我成長了吧?
他說過,等從昌市回來,會跟我聊聊凌海禁地。
“所有人都說我長得很像我母親,她是一條白龍,而我當年若是化蛟成龍,也是一條白龍;所有人都知道我母親是凌海龍族最得寵的小公主,她當年任性出走,是她驕橫不懂事。”柳珺焰諷刺一笑,“可事實上,這都是錯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局。”
我驚愕道:“難道你母親不是白龍?”
不會吧?
這種事情怎么可能弄錯?
柳珺焰搖頭:“不,我母親她是白龍,但在數次歷劫之后,化為了金龍,也是凌海龍族迄今為止存活下來的唯一一條金龍。”
有什么瞬間閃過我的腦海,我幾乎是脫口而出:“所以那七片金鱗……”
“對,是我母親的。”柳珺焰說道,“那是她從心口處生生拔下來的七枚護心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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