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葉舒喬的語和態度中就能看出來,她和館長的關系絕對不融洽,而且葉舒喬旁邊還放著一個奢侈品牌子的購物袋。
看著像是來賠禮道歉的。
喬娜其實也很想尊重她的,但葉舒喬這個人慣會拿喬和使喚人,一進來挑剔咖啡和點心就算了,還明里暗里諷刺美術館和她們館長上不得臺面。
她實在是尊重不起來,愛咋咋,就讓她使勁叫喚,權當有只狗在旁邊的了。
葉舒喬說了十句話,都得不到喬娜一個音,她就跟個木頭樁子似的,靜靜站在那,臉上維持得體有禮的笑。
這一拳砸在棉花上的無力感,讓葉舒喬的窩囊感愈發甚了。
她順風順手了幾十年,什么時候受過這種氣,就在她自己交際的圈子里,哪個不是捧著她,要恭維她。
偏偏遇到孟笙之后,就沒順過,現在還被他哥強逼著來道歉,還要直接給她安排一樁婚事把她嫁出去。
聯姻對象雖然還在尋摸,但絕對不會超過一個月,她的聯姻對象就會定下來,三個月內會訂婚,半年后結婚。
她很清楚她哥,她家里人的速度。
她錦衣玉食著長大,家里人對她可以無條件寵,但她最大的用處就是聯姻,給家族謀來最大的利益。
而不論是她的父母,還是哥哥,都是唯物主義者,親情什么的,在絕大利益面前,屁都不是。
不然她今天死都不會來。
都怪裴綏那封律師函,收到律師函的第二天,她家公司新啟的項目就被銀行卡資金了,據查,是被裴氏金融集團打過招呼,三家銀行都是如此。
資金出不來,連帶著其他兩個項目的資金都周轉不開,卡在那一動不動。
她哥怒不可遏,拿著那張律師函來質問她,然后就把話放出來了,說今年必須把她嫁出去,這么大歲數了,還跟沒長大似的,給家里招禍。
恰好她嫂子也跟她不對付,隔三岔五的就吵架,她哥起了這個頭,她嫂子就立馬勸說她爸媽起來了,然后她爸媽居然就這樣松口了。
她氣得大鬧了一場,卻被她爸關了禁閉,今天就硬逼著她來找孟笙道歉了。
她正對著喬娜口出狂之時,孟笙的身影猝不及防出現在門口,讓她的話瞬間哽在喉嚨里,上不來,下不去,差點被口水嗆住。
孟笙神色淡淡的,望向她的眼底也是一片冰冷,帶著幾分審視和戲謔。
她勾了勾唇角,“哦,貴客啊,葉小姐這是不遠千里,特意從城東那邊趕來城南幫我教訓下屬?那真是有勞葉小姐了。”
她作勢瞪向喬娜,“喬娜,這就是你的不懂事了,讓你好好招待葉小姐,怎么還把葉小姐氣成這樣?我難道沒告訴你,有些人喜歡用姿態代替溝通,用音量代替道理,這也是一種藝術。”
下之意:刁蠻是病,回去就治!
少在這里發瘋亂咬人。
喬娜莞爾,帶著歉意,“是我的不是了,沒能及時想起館長之前的教誨。”
葉舒喬又不是傻子,怎么會聽不懂孟笙話里的意思。
她們兩個這一唱一和的,葉舒喬是真的要用指甲陷入掌心的疼痛才能壓制住過去扇她們巴掌的沖動。
在來的路上她就已經預料到了,也做好心理準備了,但現在她覺得自己還是準備少了。
但想著今天來的目的,她汲了口氣,只能努力壓制著胸腔里翻涌的怒火。
不過,她演戲天賦沒有顧瓷那么好,連寧微微的水準都達不到,所以,說出來的話依舊不善,忍著才沒夾槍帶棒。
“孟小姐還真是難等啊,我在這里坐了二十分鐘,你才終于現身。”
“哦,那讓葉小姐久等了。”孟笙漫不經心地應了聲,“下次葉小姐要來,記得提前預約,我平時很忙的。”
說著,她抬手示意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