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明皎早就疑心他與明遠的身世了,過去這半個月,她表面不露聲色,但早就在著手調查他。
難道……那個寫信勒索他的人是從明皎這里發現了他身世的秘密?
明皎輕哼了一聲:“三堂嬸,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還是讓我找到一樣證據。”
“正好前段時間阿遲與我說了一些相面術,我覺得有趣,就弄了本《麻衣神相》讀……”
景川侯微微蹙眉,不耐地說:“你說相術作甚?”
這丫頭總不會說,從面相看,明遇不是他的兒子吧?
“爹爹,您且耐心聽我說。”明皎好哄了她爹一句,接著往下說,“在《麻衣神相》里提到了一種耳相——輪飛廓反。”
她一邊指著自己的耳朵,一邊解釋,“當耳廓的軟骨過于突出,以致外耳輪無法包裹,這種耳相就叫‘輪飛廓反’。”
“相書里說,擁有這種耳相的人往往命運多舛,一生忙碌不斷,也常被視為‘敗家之相’。”
“三堂嬸,我說的對不對?”
此一出,眾人皆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看向了唐氏的耳朵,定睛細看。
連族長都瞇起了昏花的老眼。
“輪飛廓反。”二夫人申氏指著唐氏的耳朵激動地說,“她這耳相就是‘輪飛廓反’吧。”
三夫人趙氏立刻回過味來,趕緊又去看明遇。
不止是她,連常氏也在看明遇的耳朵,臉上急速地褪去了血色,連腳下也踉蹌了一下,幸好及時被大丫鬟扶住。
這一瞬,常氏感覺耳邊似乎炸響一記驚天動地的雷聲,兩耳嗡鳴作響。
一道道或震驚或輕蔑或幸災樂禍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地方響起,此起彼伏。
“世子的耳相也是‘輪飛廓反’吧?”
“的確是!”
“弟妹你看,與我們的耳形完全不一樣啊。”
“世子他竟真不是先大嫂的兒子?!”
“……”
“唐氏,明端,你們還有什么話說?”景川侯臉色鐵青地瞪著明端、唐氏夫婦,兩眼簡直要噴出火來。
一想到他竟替別人養了十八年的兒子,一想到侯府的爵位差點就讓庶房鳩占鵲巢,景川侯就恨不得將這對夫婦碎尸萬段。
明端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著:“不可能……這怎么可能呢!”
“云芙,你告訴我,到底誰才是我們的兒子?”
“……”唐氏臉色時青時白,在對上明端幽暗的眼眸時,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景川侯冷笑了一聲:“明端,你就別再做戲了!!”
“你想說,你對唐氏換子的事一無所知嗎?”
“你真當本侯是傻得嗎?!”
“侯爺,我……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明端心神不定地說道,“十八年前,阿遠出生的那一天,我剛好不在京城,是他出生三天后,我才回的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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