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們都退下吧。”皇帝不耐地揮手,打發他們退下。
然而,王淮州與燕國公都不服氣。
燕國公搶先一步說:“皇上,就這么算了?”
“他王淮州這么往我燕國公府頭上潑臟水,就這么算了?”
“那我謝慎的臉往哪兒放?以后我謝慎還要不要在京城混了?”
“皇上,你要是今天不給我一個交代,我……我就不走了!”
燕國公也不急著系腰帶,竟就這么往旁邊的一把太師椅上一坐。
皇帝倒也不生氣,好笑地問:“那你想怎么樣?”
燕國公指著王淮州道:“我要他給我們賠不是。”
王淮州眼皮一抬,差點沒跳起來,“憑什么……”
“淮州,給國公爺賠不是!”王皇后打斷了王淮州的話。
她知道今天這局是他們王家輸了,再糾纏下去,也毫無意義。
啥?王淮州差點沒嘔出一口老血,卻不敢違抗皇后。
他按下掀桌的沖動,對著衣衫不整卻老神在在的燕國公躬身,抱拳,行了個大禮。
“國公爺,今日是我無狀,得罪了。”
燕國公終于滿意地笑了:“本公大人有大量,懶得跟你這黃口小兒計較。”
旁邊一個青衣小內侍很會看眼色地走過來,笑瞇瞇地對燕國公說:“國公爺,奴才給你整整衣裝。”
在小內侍的幫手下,沒一會兒,燕國公又恢復了人模人樣。
很快,包括皇后母子在內的眾人就從御書房退了出去,走到外間時,就見蕭云庭在另一個小內侍的引領下進屋。
迎面撞上皇后,蕭云庭忙駐足,躬身行禮。
而謝家三人沒有停留。
謝珩不急不緩地跟在燕國公身后,一手還提著那只八哥鳥架,與蕭云庭錯身而過。
“呱!”
八哥突然怪叫了一聲,在鳥架上撲棱著翅膀……
一片黑羽飄落,伴著“咚”的撞擊聲,一枚三色翡翠轉心佩自蕭云庭腰間滑落,摔在了金磚地上。
那雙螭紋三色翡翠轉心佩一摔為二。
蕭云庭臉色微微一變,朝謝珩看去,眸光凌厲。
“世子殿下,實在抱歉。”謝珩一手在那八哥的腦門輕彈了下,云淡風輕地笑,“家父這只愛寵一向淘氣,我代它賠世子殿下一枚玉佩。”
他在道歉,可蕭云庭感受不到一點誠意。
若非這里是御書房,蕭云庭已經發作。
終究只能擠出一個笑:“小事一樁,謝大人無須在意。”
看著地上一分為二的玉佩,蕭云庭皺了皺眉,心里有些不舒服。
一塊玉佩而已,他不至于心疼不舍。
只是,他突然間想起這塊玉佩好像是五六年前明皎贈與他的生辰禮物……
而此刻他與她的關系,就仿佛這塊一分為二的玉佩,讓他想到了四個字——
破鏡難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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