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遇又一次摔斷了才剛好的右腿。
這個意外引得侯府內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當白卿兒回到待月軒已經是半個多時辰后了,她坐在梳妝臺前,小心翼翼地撥開糊在臉上的幾縷發絲。
“小姐,您的臉……”大丫鬟錦書心疼地看著白卿兒的臉,只見她的眉心赫然一道半寸長的血痕——這是常氏用指甲生生摳出來的。
“世子夫人也太不講道理了!您也又不曾招惹過世子爺……”
“奴婢已經讓人去買金瘡藥了,小姐你別擔心,只要傷口別沾水,仔細養著,應該不會留疤。”
白卿兒盯著映在鏡中的自己,柳眉輕輕地蹙了起來,眸中黑沉沉的,“這傷沒個七八天怕是好不了。”
錦書低呼了一聲,這才想了起來:“小姐,再過三天,就是千秋宴了。您這樣子怕是……不妥。”
太后的壽宴,白卿兒若是頂著這么張被抓花的臉赴宴,太招眼了,萬一惹得太后娘娘娘不快……
“我必須去。”白卿兒打斷了錦書的話,“若是錯過了這次機會,便沒有下次了。”
“得想辦法將這道傷痕遮起來……”
她要是去不成這次的千秋宴,侯夫人必然心生不喜,覺得她連這么件小事也搞不定。
這是其次,白卿兒更擔心的是她與蕭云庭的親事。
上一世,皇帝在千秋宴上為二皇子、二皇子定下了皇子正妃。
當時豫親王妃、莊親王妃順勢請皇帝與太后為其子下旨指婚,又多添了兩樁喜事——白卿兒怕的是誠王妃萬一也動了這念頭。
那她就鞭長莫及,勢必處于十分被動的位置。
白卿兒看著鏡子,輕輕摸了下眉心,指尖沾到了一點殷紅的鮮血……
安靜了片刻后,白卿兒突然話鋒一轉:“錦書,你可曾打聽過,表姐與謝思親事走到哪一步了?”
“他們的八字還沒合好嗎?”
不應該啊。
明明上一世,她與謝思的親事定的很快,三月下旬合了八字,四月初謝大夫人就親自來下了小定禮。
錦書不太確定地說:“奴婢打聽過,大小姐與謝大公子的八字早就送到了無量觀給平陽真人了,可無量觀那邊一直沒消息……”
“小姐,大小姐與謝大公子的親事會不會出什么岔子?”
“……”白卿兒沉默不。
她原本覺得這門親事板上釘釘,明皎必定會嫁進燕國公府,守一輩子的寡。
可現在,她不確定了。
如果明遠重生了,那他一定知道謝思是個短命之人,那他還會由著他的親妹妹嫁給謝思嗎?!
以后,她必須深思熟慮,步步為營,絕對不能再走錯一步了。
接下來的三天,白卿兒除了每日去正廳與明皎一起見那些管事媽媽,處理府內每日的諸多瑣事,其余的時間,她要么去正院給侯夫人侍疾,要么就安分地待在待月軒里。
眨眼之間,就到了四月初六清晨——
白卿兒起了個大早,花了足足一個多時辰梳妝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