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今日隨祖母和家中姊妹來觀中上香。”明皎起身福了一禮,目不斜視地答道,“適才見這位云居士暈厥不醒,四下又無人,這才貿然出手為她施針。”
聽明皎說四下無人,二皇子失望地蹙眉,轉頭問身后的平陽真人:“觀主,這觀中還有哪些地方沒搜過?”
平陽真人就答:“回殿下,還有退居樓,廚房以及羅公塔一帶。”
又過了一盞茶,那四個錦衣衛終于里里外外地搜查完畢,暫時將手中的繡春刀收入刀鞘。
為首的錦衣衛小旗快步走到了二皇子跟前,抱拳稟道:“殿下,這云華館內沒有發現異常。”
二皇子急著擒拿刺客,拂袖轉身,丟下三個字“我們走”,昂首闊步地往屋外走去。
一眾錦衣衛疾步跟上,平陽真人悠然跟在后方。
走到院子口時,二皇子忽然聽到那年輕道士問明皎:“明小姐,不遲呢?他不是與你一起來了云華館嗎?”
二皇子停下了腳步,回頭又朝屋內望去,銳眸半瞇。
明皎仿佛根本沒察覺屋外的異動,從容地告訴那道士:“不遲見云居士暈厥,擔心得很,說要去找觀主和袁善信。”
“你們沒遇上他嗎?”
“沒遇上。”年輕道士搖搖頭,“許是恰好錯過了。”
“觀里就這么大,他找不到人,應該就回來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
“堂姐!”
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自西南方傳來,綠幽幽的團子像一陣風似的在二皇子身邊跑過,悶頭沖進了院子里。
后方不遠處跟著兩個錦衣華服的芳華少女,尾隨而至。
“袁善信,你方才到哪里去了?害我一陣好找。”明遲鼓著腮幫子,假模假樣地對著袁氏抱怨道。
袁氏信以為真,揉了兩下小團子的發頂,柔聲解釋了一番,說她是因為云居士突然犯了頭痛癥,頭痛難忍,她就跑出去找觀主求止痛的丹藥。
小團子是個得寸進尺的,奶聲奶氣地教訓她:“你下回可再不能把云居士一人留在屋里了,萬一她暈倒時撞到頭,那可怎生是好?”
他看似與袁氏說話,實際上,視線幾乎是黏在了明皎身上,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堂姐怎么會知道這云華館內藏有暗室與密道?
他在觀里都住了一個月多了,也時常來這云華館,從來沒發現這屋內暗藏機關。
小團子仗著年紀小,明目張膽地對著明皎擠眉弄眼了一番,意思是,那兩人已經從密道走了。
院子口的二皇子又轉回了頭,暫時放下了疑心。
沉吟片刻后,他特意吩咐季峻:“你讓人盯著這里。”
心中思緒飛轉:太祖皇帝在建國時,便嚴令藩王及世子無詔不得入京。
但藩王妃不受這條律法的限制。
這位云王妃不是普通女眷,手掌南疆半邊天,連定南王都十分忌憚,她此番偷偷離開南疆,就不怕南疆生變,定南王世子與她奪權嗎?!
她來京城恐怕不僅僅是求醫這么簡單?
他得盡快回宮稟明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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