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一片死寂。
紀駿腦中充斥著亂流,手腕與身體的疼痛,持續刺激著他的神經,他強忍著牙顫,“二、二爺,我不知道這是你的病房!”
“如果知道,就是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做這種事。”
“何況……”
“我、我喜歡女人!”
退一萬步,就算他喜歡男人,也不敢打談斯屹的主意啊,他是笨,但不是智障!
“所以,你一開始是沖誰來的?”談斯屹單刀直入。
紀駿支吾著,不敢說。
“是攸攸?”他不說,談斯屹就幫他說。
“我住院期間,除了她,沒有異性來過,所以,我上次跟你說的話,你非但沒聽進去,反而變本加厲,試圖毀了她的清白?”
“紀駿,你膽子可真不小。”
他聲音溫溫的,可周身氣勢凌厲,那語就好似軟刀子,一刀扎進去,亦能見血!
“二爺,不是我的!”紀駿呼吸急亂,“都、都是徐伊娜出的主意,是她讓我這么干的!”
“你說誰?”
“徐伊娜,她跟孟京攸一直不對付,就是上次跟我在酒店打架的人,是她說,那次的事情是孟京攸故意設計,才慫恿我這么干的。”
反正徐伊娜不在,紀駿自然要把臟水都潑到她身上。
談斯屹沒說話,只靜靜看著他。
那眼神,凌厲、審度,
似乎在思考他這話有幾分真實性。
“對了,她還聯系了記者,只要我給她信號,馬上就會沖進來,而我跟孟京攸那時肯定已經將生米煮成熟飯,屆時新聞一發,又是半夜,孟家和她哥怕是來不及公關處理,她就徹底跟我綁死在一起。”
“你這話沒有可信度。”談斯屹直。
一聽談斯屹不信,紀駿急了,“可這是事實啊,您為什么不信!”
“今晚這事兒,無論怎么看,你都是既得利益者,她得不到一絲好處,為什么要幫你?何況你們才剛因為互毆進過派出所。”
“我……”
紀駿笨嘴拙舌,腦子又笨,“她、她跟孟京攸有仇,想報復她!”
“是嗎?”
“她倆上學時就不對付,她總說孟京攸是裝貨,明明是鄉下來的,說她打扮土,肯定是整容才長得那么好看,生了張狐媚臉,到處勾引男人……”
站在暗處的孟京攸聞,嘴角狠狠抽了下。
土?整容?
“還說,那么多人追她,居然看上個私生子,還追著他跑。”
“就她這名聲,我配她綽綽有余,和一個私生子牽扯,臟了名聲,以后沒有好人家肯要她。”
“如果不是貪圖孟家錢財,不知哪個接盤俠、倒霉鬼,才肯娶她。”
……
紀駿生怕談斯屹不信,還說自己手機里存有和她的聊天截圖。
“如果我說得這些,有一句話假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小心諂媚得觀察談斯屹的神色,結果他轉了個身,沖后側說道,“攸攸,你覺得呢?”
紀駿被方才這忽如其來的狀況弄懵了,加之病房內一直沒開燈,導致他都沒注意,孟京攸居然也在。
緩步從暗處走來,站在談斯屹身邊。
紀駿再蠢,此時也察覺到整件事不對勁。
凌晨時分,誰家好人不睡覺,怕不是故意在埋伏等著他。
難道,
從下午自己來病房,到今晚整件事,全都在她掌控中。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