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落下,整個病房陷入死寂。
徐伊娜被眼前之人震懾住,不敢再說話,方才那一巴掌打得極重,導致她此時都覺得臉上又麻又疼,火燒火燎。
“孟總,好久不見。”徐天銘主動上前打招呼,“小孩子之間打鬧、開玩笑而已,你別生氣。”
“打鬧?”孟培生輕哼,“你女兒這年紀,已經夠判刑了?”
“把獨女養成個敢持刀殺人的嫌疑人,那我是不是跟你開個玩笑,說你們徐家即將斷子絕孫,公司破產,你跟你老婆即將流落街頭!”
徐天銘臉色瞬時變得難看。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徐總難道不懂?”
“看吧,只有刀子扎在自己身上,你才會覺得疼。”
“你但凡是真心為女兒好,當她說出這些話時,就該狠狠抽她的臉,免得她丟人現眼,你還得舔著張老臉道歉。”
孟培生說話半點不留情,徐天銘氣得嘴角抽抽,“孟總,這里人多,給徐某點面子,咱們私下……”
“抱歉,你的面子如今在我這兒一文不值!”
“你……”徐天銘臉色鐵青,他咬牙道:“咱們兩家還有些合作,孟總當真要撕破臉?”
“我不在乎。”
“賺錢不都是為了家人過得好。”
“這如今都有人敢上門欺負我女兒?合作取消,無非就是賠點違約金,但我保證,徐天銘,你們徐家在陵城,今日算是走到頭了。”
徐家人一聽這話,全都臉色慘白。
尤其是徐伊娜,滿臉的難以置信,不是都說孟京攸不受寵?
難道,傳聞有誤?
孟培生這模樣,壓根不像不疼孟京攸,甚至像個女兒奴。
還是說,是為了在外人面前做足面子?
就在氣氛僵持時,老太太忽然開口,“培生啊,你可算是回來了,你看今天這事兒鬧的。”
“媽,你覺得這是鬧?”
“我這……”老太太伸手捂著后腰,還疼得臉色蠟白。
“你平時不是最疼攸攸,今天她差點被人捅傷,您卻說只是鬧?難不成你還想勸我息事寧人?”
“我怎么會是這個意思?”
“放心,已經有人報警了,今日來找茬鬧事的,一個都逃不過。”
果然,當孟培生話音剛落,就有幾個民警走進來,拿出證明亮明身份,就準備將徐家三口都帶走。
徐伊娜瞧見警察,似乎是產生了應激,情緒異常激動,甚至想跑,混亂之際,她還差點將老太太給撞倒了,徐家夫婦忙攙扶住她,現場一時亂得很。
孟京攸站在外圍,只默默看著徐家夫婦似乎與奶奶交流了兩句。
似乎是在關心她的身體狀況。
現場除了老太太因為身體原因,沒法去警局,所有人全都到派出所做筆錄。
“培生,我這腰疼。”老太太看向兒子,她今日被徐伊娜推倒,傷了骨頭,出不了院,還得多住幾天。
“那您跟我說有什么用,趕緊找醫生啊。”
老太太只覺得頭疼,“宜芳呢?沒跟你一起回來?”
許宜芳,就是孟京攸的繼母。
“她坐長途飛機不舒服,我先讓她回家休息,再說,你生病住院,有曹媽和護工在,她來醫院也幫不上忙。”
“那也能陪我說說話,很久沒見她,都有點想她了。”
“想她?我們出國這么多天,您可一個電話都沒打給她。”
老太太冷哼,“我是什么豺狼虎豹?你是怕我吃了她?全世界只有你會心疼媳婦是吧!”
孟培生只笑了笑,“我只是吸取了教訓,難不成您還想看我再離一次婚。”
……
此一出,病房氣氛瞬時凝滯。
還是曹媽詢問孟培生要不要喝水,這才緩解了一下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