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斯屹盯著她的背影,嘴角輕翹:
長輩?
嫂子?
想得挺美!
他低頭看了眼照片,眸色忽得暗沉,手指收緊,照片瞬時被擰出幾層褶痕。
用餐時,老太太拿出藏酒,孟京攸怕喝多又跟上次一樣,借口晚上還有事要處理,沒喝酒。
“你這丫頭,該不會大晚上的還要繡東西吧,別把你的眼睛熬壞了!”
“不是繡東西,處理其他事。”
“看來你晚上是不準備住這兒了。”老太太語氣悵然若失,轉頭看向談斯屹又笑道:“外面下著雨,這里距離市區有段距離,你要不就在這兒留宿一晚?”
“我明日還有事,住這里不方便,謝謝您的好意。”
“你太客氣了,你是阿妄的朋友,若是招待不周,我還怕那小子怪我。”
……
談斯屹似乎是不勝酒力,喝了一些就有醉態。
所以吃完飯,魏闕與丁奉就主動提議要送他回酒店,老太太自然沒多挽留,孟京攸順勢提出:“剛好我沒開車來,能不能送我一程?”
“攸攸,”老太太蹙眉,“我讓司機送你,你們也不一定順路,別給人家添麻煩。”
“不麻煩。”魏闕笑道。
反正,
他們回的……
是同一個家。
——
車內
雨已停,熱意反殺,車內冷氣開得很足,孟京攸瞧著談斯屹似是睡著了,便低聲詢問魏闕:“魏大哥,問你件事。”
“夫人,您太客氣了,叫我小魏就行。”魏闕可不敢當她哥哥,“有什么事,您直說就行。”
“談二哥今天跟紀駿說了什么?”
“這……”魏闕坐在副駕,用余光看了眼后排的談斯屹,“這能說嗎?”
孟京攸蹙眉,“有什么不能說的,反正他都喝醉了。”
魏闕點頭,孟家老宅子房間不算隔音,室內對話,他與丁奉都聽得真切,就大致跟孟京攸復盤了一下。
“他真這么說?”孟京攸強忍著笑意,“他怎么如此毒舌?”
“我真懷疑,他自己舔下嘴,都能把自己毒死。”
孟京攸正笑著,有嘶啞低沉的聲音猝然響起:
“我的嘴,很毒?”
那聲音,低沉喑啞,似乎緊貼在耳邊,嚇得孟京攸呼吸一沉,本能轉頭,跌入一雙幽沉的眸子中。
目光相接的瞬間,原本斜靠在椅背上的談斯屹已直起身,靠近她。
他呼吸間,冷意伴隨著葡萄酒香,撲面而來。
孟京攸心口乍然收緊,“談、談二哥,你……不是睡著了?”
“沒睡。”
“你沒喝多?”
“有一點醉而已。”
敢情醉酒是裝的,這黑心肝的。
“把窗戶開一下,通個風。”談斯屹吩咐丁奉,剛下過雨,風中帶著涼意和水汽,驅散車廂內留存的酒氣。
孟京攸勉強從嘴角擠出絲微笑,她懷中還抱著那束紅色芍藥,低頭撥弄花瓣。
“我的嘴,能把人毒死?”談斯屹挑眉。
“我這是夸張的說法。”說人壞話被抓包,孟京攸難免窘迫。
“我的嘴能不能毒死人,你應該最清楚。”
“什么?”孟京攸困惑,沒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結果,談斯屹接下來的話,讓她大腦徹底死機了。
因為他靠近半寸,壓著聲音說:
“因為……”
“你親過。”
輕飄飄一句,好似蝴蝶輕振翅膀,在她心上卻掀起龍卷風,讓她心跳失序,呼吸狂亂。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