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筠臉色慘白,她以為兩人有了孩子,事情到這一步,韓燕詔至少像個男人一樣,就算是不護著她,難道不護著孩子嗎?
趙安筠又看了一眼韓燕詔,再回頭看著眼前這群人,尤其是邱夫人那恨不得生吞了她的眼神,心理防線徹底崩潰,捂著臉痛哭道:“是……是韓燕詔的……是他與韓錦棠讓我誣陷邱二公子的!”
竟然連韓錦棠也牽扯了進來!
眾人嘩然!
郭氏氣得眼前發黑,身子晃了晃,被二夫人和韓徽玉死死扶住,“好!好一個韓錦棠!”她咬著牙,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邱夫人更是怒極反笑:“韓應銓與韓大夫人真是養了一對好兒女!”
她說完,再也懶得看這對狗男女一眼,轉身對著郭氏和殷夫人道:“我們走!這等污穢之地,多待一刻都嫌臟!”
殷夫人點點頭,扶著氣得發抖的邱夫人率先離去。
郭氏被女兒們扶著,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再也沒看韓燕詔一眼。
韓勝玉是最后一個離開的,她站在門口,回頭看了一眼屋內面如死灰、如同喪家之犬的韓燕詔,以及癱在地上嚶嚶哭泣的趙安筠,面色淡然,眼帶嘲諷。
現在知道哭了,當初害人的時候,就沒想過被他們陷害的人會不會哭呢?
韓勝玉走出來,就見殷元中正在院中等她。
“殷大哥?”
殷元中看著韓勝玉,心情那是相當的復雜,她這是剛攪和完朝堂,又來掀了韓家長房最后一絲希望,這次韓燕詔也栽了,韓家長房算是徹底完了。
“你們先走,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韓勝玉本來還想親自去界衡書院走一趟,見殷元中接下這活,立刻笑著說道:“多謝殷大哥。”
“這是我應該做的。”殷元中嘆口氣,當初這婚事是他母親保的媒,結果反倒是讓邱云行跟韓徽玉得了無妄之災,他來收尾善后為他們洗清名聲也是應該的。
聽到這話韓勝玉樂了,“殷大哥,怎么是你應該做的?你不要因為是殷夫人保的媒就心生愧疚,殷夫人為我姐姐保媒是一片好心,我們家感激還來不及,出現這種意外是小人作祟,把事情查清楚還大家一個清白就好了。”
“行,我知道了。”殷元中也笑了,看著韓勝玉道:“你快走吧,你家里人怕是還在車上等你。”
韓勝玉也爽快,跟殷元中告了別就往外走,出了門,果然韓家的馬車在等她。
她先去跟殷夫人與邱夫人打個招呼,邱夫人拉著她的手,“好孩子,多虧了你,不然我兒子這輩子都要毀了。”
一個讀書人,名聲就是他們的根基。
毀他兒子的根基,就是她的仇敵。
“夫人您千萬別這樣說,我知道邱大人也在查這件事情,說起來邱二公子有這場禍事,也算是受我們牽連,您不怪我們就好了。”
“話可不能這樣說,那趙安筠還是住在我們府上的人呢。”
“行了,行了,你們別推來讓去的非要自己擔下這件事情。如今真相大白,是件好事。”
“對,好事。”邱夫人忙點頭。
韓勝玉笑嘻嘻道:“好事多磨。”
邱夫人聞眼睛一亮,握著韓勝玉手,“好孩子,你也趕緊回家去吧。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費心了,包管給你姐姐一個交代。”
“哎,那我等夫人的好消息。”韓勝玉揮揮手與兩位夫人道別。
車簾落下,馬車徐徐滾動,邱夫人靠著軟枕挺直的脊梁慢慢的松緩下來,紅著眼對著殷夫人說道:“讓夫人也跟著為難了。”
殷夫人看著邱夫人溫聲道:“咱們多年的交情了,你說這個做什么,我就覺得云行是個好孩子,才起了心保媒。你也看到了,韓三姑娘怎么樣?有這樣的妹妹,韓大姑娘這輩子都會順順當當的。”
“就怕出了這樣的事情,韓家不想結我們家這門親了。”邱夫人嘆道,她是真覺得韓徽玉這姑娘也不錯,雖不如她的妹妹機靈能干,但是勝在穩重,而且次子媳婦也不需要太能干,賢惠知禮就足夠了。
“你放心吧,我看這事兒還能談。”
小丫頭方才可說了好事多磨,有希望。
韓家的馬車上郭氏將韓家長房從上到下都罵了一遍,依舊不覺得解氣,等馬車停下,郭氏沒回自家帶著一群丫頭婆子氣勢洶洶直沖隔壁去了。
韓勝玉本想去看熱鬧,韓徽玉硬拉著她回了家。
韓勝玉有點可惜,不過瞧著韓徽玉跟韓姝玉都虎視眈眈的看著她,行吧。
女兒果然是娘的小棉襖啊,郭氏有倆小棉襖。
雙拳難敵四手,她是個俊杰,要識時務。
韓青寧跟在一旁樂的不輕,二夫人也顧不上幾個孩子,去追郭氏了,怕郭氏勢單力孤吃了虧。
幾個姑娘十分默契的都去了韓徽玉那里,韓姝玉最先耐不住性子問道:“勝玉,這件事情就這么了結了?”
總覺得缺點什么,是不是太便宜韓燕詔了?
“怎么會?熱鬧還在后面呢。”韓勝玉給韓姝玉吃了個定心丸,“你且看著,最遲明日就有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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