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勝玉與郭氏離開之后,殷夫人看向自己一直沉默的女兒,長舒一口氣道:“你想好了?”
“想好了。”殷姝真道,“不是我的我不強求,太子與殷殊意私通可見其秉性卑劣,若是個君子,就該先與我退親,再與殷殊意定親。
若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就不會與殷殊意有私情。鬼鬼祟祟偷偷摸摸,這等人做儲君,當真是國之不幸,女兒豈能與鬼祟小人做夫妻。”
“那你要知道,惡疾的名頭落在你身上,即便是別人會猜疑你是假病退讓,卻未必全信,與你到底是有損的。”
“那又有何懼,大不了女兒終身不嫁出家做姑子去。”
“胡說。”殷夫人疼女兒,哪舍得女兒青燈古佛伴一生,“就算是要出家,那也不是你。”
殷姝真看向母親,“娘,明日女兒便去莊子上養病,先避開幾日,也好方便你行事。”
她實在是不想見殷殊意那張虛偽的臉,更不想看父親的虛情假意,避出去倒清凈些。
殷夫人也不想讓女兒難過,就痛快答應下來,笑著說道:“我看韓三姑娘這性子可不是個能在后院呆得住的,閑得無事了,你給她下帖子,請她去莊子上玩,她一定高興。”
殷姝真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我記下了。”
請帖她是不會下的,勝玉這樣的小姑娘,一看就主意大,膽子大,行事自有一套章法,她這樣的迂腐木頭怕是不合她的性子。
秉性不相投,難以長來往,倒不如一開始就不要過于親近,免得以后越走越遠心生難過。
另一邊,回韓家的馬車上,郭氏沒忍住看著韓勝玉道:“你到底跟殷夫人要了什么?”
她鬼鬼祟祟的不讓人聽,與殷夫人說悄悄話。
明目張膽不把她這個嫡母放在眼里,可氣,可氣。
韓勝玉笑嘻嘻的說道:“給夫人道喜,您很快就是正經官夫人了。”
什么?
郭氏驚訝的看著韓勝玉,尖叫一聲,隨即捂著嘴壓低聲道:“你跟人家要官?”
“不行嗎?”
“殷夫人答應了?”
“自然。”
郭氏捂著心口,一個敢要,一個敢給,倒是把她嚇得五官亂飛。
“你……你怎么敢?”
“大伯母在咱們老韓家為什么這么底氣壯聲板響?”
“自是因為娘家給撐腰。”
“是啊,大伯母的父親在鹽運使司做官,那可是個肥差,我記得夫人在永定時每逢年節都要念叨一回。”
有嗎?
郭氏有些心虛,好像是有的,誰不愿意自己娘家興旺發達蒸蒸日上,娘家厲害在婆家的腰桿子也壯。
聽這丫頭的意思,還能讓她在吳氏頭上蹦噠不成?
她給她爹到底要了個什么官?
郭氏心里直刺撓,偏偏韓勝玉不肯說,把她給氣的,下車時臉色都是黑的。
說什么事未成不便說,她就是故意氣她的。
韓勝玉回了府,就先去前院書房,果然,她父親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