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女兒,真的是到哪兒都不虧著自己的嘴,這茶跟點心可不是永定的味道,一看就是來金城后尋摸到的好東西。
肚子里有了底,韓應元這才說道:“你信上寫得不甚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日你大伯母這又是要做什么?帶你們進宮見小楊妃,怎么還鬧起來了?”
韓應元一肚子的問題,韓勝玉腦子里早有一根線,把事情捋了捋,想了想哪些能說哪些還不能說。不過不妨礙她用春秋筆法忽悠一二,全靠“我推測”三字推進度。
鑒于她過于聰明,對于她的推測,韓應元至少有七八分信。
等韓勝玉把事情仔仔細細說了一遍,包括她在九合園做的事情,從她的口中去講述,事情的角度自然又不一樣。
韓應元皺眉看著女兒:“你這膽子怎么這么大?萬一你那些街上聽來的傳聞是假的呢?”
“爹,無風不起浪,流傳出來自有道理。再說有棗沒棗打三竿,我這不是打下來一顆大棗嗎?”
韓應元沉著臉:“所以,徽玉讓人盯著錦棠,她果然暗中推波助瀾?”
“爹,何止是推波助瀾?她還蓄意捏造,毀人清譽。縱使太子跟殷道柔有私情,也不至于如她傳出去的那般不堪。什么殷道柔以身誘君、失了清白,簡直是污人耳目。”
韓應元臉色凝重。
韓勝玉嗤笑一聲:“爹,你發現沒有?韓錦棠只誣陷殷道柔,卻把太子塑造成一時糊涂、被女色所迷的模樣。你說,她是二皇子的未婚妻,照理說出了這種事情,不該幫著二皇子對付太子嗎?怎么還偏著太子,為他洗白呢?”
“你到底想說什么?”韓應元只覺得呼吸都有些費力了,雙手緊緊握著椅臂,額頭青筋暴起。
“我不說,你自己去查。”
韓應元:“……”
“爹,你跟大伯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風雨同舟多年。我想,您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跟耳朵。”
韓勝玉從不高估自己在父親心中的地位,也從不低估大伯在他父親心中的分量。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想要她爹爹徹底與大伯拆分干凈,那就要打破他所有的幻想,用事實說話。
不要聽別人說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
要跟大房拆分清楚,是韓勝玉知道穿書時便打定了主意的事情,只是這件事情想想很容易,做起來太難了。
她是有計劃推進此事,但是計劃不如變化大。
誰讓她爹親眼見到吳氏行兇的場面呢?
這金餡餅砸的她毫無準備,暈頭轉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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